功的事儿也不是没有。甚至当初和他争夺天下的时候,有一只起义军根本不担心粮草不够吃的问题,因为他们平日里就把抓来的百姓当成粮食。
平常干活,饭点儿时候下锅!
所以,那时候的百姓们,最怕的就是看见当兵当官的。景泰帝其实这些年一直在想,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那些文人们总说,皇帝是上天之子,代行天道。可如果这天下当真属于皇帝,为什么他年轻时遇到的尽是一些不干人事的混账东西?那个时候,末帝还在宫中寻欢作乐,身为上天之子,他难道看不到这天下已经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皇帝也就算了,辅佐皇帝治理天下的臣子们呢?他们为何也看不见?
虽说这十三年的皇帝生活确实叫他养尊处优了许多,手握实权的皇帝也很少有臣子敢违逆,但不知为何,想起末帝时期的惨状,景泰帝还是不寒而栗,并时常有种无能为力陷入泥沼的约束感。
那么问题来了,一直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的应九阙,为什么会有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认知?可别说从小生活在庄子里没接触过外面,越是这样,越能理解世间的残酷不是?
可应九阙虽然时时露出一股死志,但行为偏偏有异于常人之处。再加上这奇异的,只有自己一人能听见的心声,好像,就好像……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一定是个比此方世界好很多很多的世界,好到让一个到了成亲年纪的女孩儿,依旧有种浑然天成的赤子之心。不然,她也不会将那图画一把塞起来了。
可是这么说来,难道那些道士和尚们所说的仙界极乐之所当真存在?
心里转过这些有的没的,景泰帝一时觉得心绪烦乱,看见规规矩矩跪在一边的魏渊,干脆让他先离开。
“明日继续查,那个余朗到底做了多少脏事儿!都给朕扒出来!”
魏渊动了动嘴,有些想劝,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倒是九福在小心服侍陛下用茶的时候忍不住提起。
“陛下,那余朗确实可恶,奴才听着都觉得可恨。但,他毕竟是历经选拔才选出来的状元,若是将他的恶行公布于众,会不会有损朝廷的颜面……”
景泰帝揉了揉额角,对此不屑一顾。
“颜面?朝廷还有个屁的颜面!损失也损失的那几个考官!还有礼部!怎么安排的考试,这种人都选出来,这天下是没别的才子了?”
景泰帝一向务实,对面子啥的没那么重视,而且,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