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她相信父亲会去禹都的。
没有人比她清楚父亲其实很有野心,只是一直伪装。
他怕是也早有想过脱离的心思,只是时机没到。
苏安安此举,不过是将父亲脱离的时机提前了,并且换了一个更稳定的靠山罢了。
途经花园,苏安安顿住了脚,望着风中摇摆的胭红海棠出神。
宛转风前不自持,妖娆微傅淡胭脂。
花如剪彩层层见,枝似轻丝袅袅垂
依稀还记得,她在海棠下玩耍,背着这首关于垂丝海棠的诗,父亲曾宠溺的夸她的样子。
时间一晃,她长大了,出嫁了,父亲也变了。
尽管父亲凉薄,但苏安安该帮还是得帮,不仅为了自己不再受刘氏掣肘,也希望苏家不在以后三家商会的争斗中,沦落成牺牲品。
毕竟,父亲确实养育她十六载,恩情该报得报。
且她也明白,女子若无夫家看重,娘家在垮台,于她没有任何益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她岂能不懂。
她与苏家,暂时是一条线上的,无可分割。
去库房拿走了母亲的遗物,满满一箱子,小厮抬着放到了马车里。
来时空手,走时满箱,翠烟暗暗冲小姐使了个颜色,意思是小姐真棒。
苏安安淡笑,示意她莫要多言。
翠烟焉能不懂,又说起了别的话题,拉着月落研究,这葡萄藤能不能养活。
月落莞尔,说只要浇水保湿,及时遮光,适当控温,只需半个月左右就能生根。
翠烟诧异,听月落的口气似乎还挺懂得养花。
月落莞尔,略懂一点而已。
苏安安不语,思绪似乎飘到了车外。
马车晃动,车帘起起伏伏,透过缝隙,猝不及防的瞧见了穷人巷。
还是那么潮湿,阴森,位于阳光背面,阴暗遮住了巷内深处一切的污浊。
苏安安恍惚,曾经,那巷里也有她的身影……
时间善待于她,一转眼,她回来了。
敛下思绪,她看着巷口的乞丐堆里,下意识的寻了一圈,后又想起了什么,遂作罢。
刚刚放下帘子,一个瘦小的身影就从巷子里跑出来,身后几个年轻的乞丐,气急败坏的追。
边追还边喊,“小子,知不知道什么是孝敬,在这一片乞讨,懂不懂规矩,快把馒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