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他们不断向头陀岭中继站的核心区域进发,原本死气沉沉的夜景也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逐渐热闹起来。
直到他们通过安检,穿过横亘在内城与外城之间的土垒女墙,中继站最精华的部分才终于透过舷窗向陆某人展现出其冰山一角。
——与墙外颓废、荒芜的景致相比,这里的生活环境简直称得上豪侈奢靡。
不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是错落有致的立体建筑结构,哪怕仅仅是管中窥豹,也足以让人直观体会到内外城居民巨大的生活品质差距。
要知道,在资源匮乏的废土世界,任何基建都应该更倾向于实用导向,而非娱乐享受。
在大批幸存者还因饥饿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情况下,垄断特权阶级竟然还有余力营造出这种级别的光污染,可以想见头陀岭中继站的奴隶制剥削已经残酷到何种地步。
但与此同时,陆某人的思考层级也没有一味停留在抨击反动奴隶主这个层面。
根据这些天亲身体会的经历以及此前从罗大夫脑中窃取的记忆,他敏锐的意识到理论与现实之间客观存在的矛盾。
——想要长久维持如此程度的奢靡生活,头陀岭市民委员会对下层劳动力的剥削势必需要依托于一套高效稳定的管理体系。
然而倘若这样的管理体系真实存在,那么整个头陀岭中继站势必已经成为一台高压统治下的剥削机器,期间的每个齿轮、螺丝又或其他组件都必然被压榨到极致。
唯有如此,中继站才有可能在生产力相对低下的、生产资料相对落后的前提下,维持内城的虚假繁华。
——然而这种假设,明显与陆弗言在外城的实际经历相违背。
外城的几千自由民暂且不论,单从商店里那些待售的奴隶分析,也不难察觉现实需求与计划供给之间的误差。
…以陆某人亲眼所见的情况来看,陈维利店里的奴隶虽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常常受到管理方的虐待,但整体消耗速度也并没有达到“月抛”甚至“日抛”的程度。某些用工组织购买奴隶后,平均使用寿命更是可以达到3年以上。
这显然是不符合奴隶们的工作强度的。
另一方面,可以充作劳力的成年男**隶的单体售价普遍维持在40华南券左右,如果不考虑饮食质量,基本可以换购一年份的普通口粮。
这样的售价也从侧面证明了奴隶贸易在头陀岭中继站基本可以看做一项中长期投资,奴隶主们并不倾向于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