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没有任何病灶,也开始出现了失忆症,老年痴呆症等病症,目前,我们尚无办法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研究出的解决办法,是利用记忆删除和清空,来减轻心灵的负担,这样可以让意识保持相对的年轻,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新生的人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不再是从前的她。”
“对了,最后还有一段视频,是你的朋友雪忧花在删除自己记忆之前,给你留下的视频记录。”
画面一闪,陈景辉还措手不及着,就看到了坐在白色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雪忧花。
她看起来还是相当年轻,甚至比上次视频时还要年轻一些,但她的眼神非常苍老,像一些陈景辉曾见到过的,自然人类中的老人。
“陈景辉。我其实,已经记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雪忧花说:“上次看我和你的照片时,我第一时间在想,我旁边这个帅小伙是谁。”她露出了笑容,看得陈景辉有一些心疼。
“还是旁人告诉了我,那是陈景辉,那是第一个孤勇地走出星系外,为人类传播火种的人。我为你感到骄傲,但我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我遗忘了我自己的存在,那我需要去删除记忆,变成另一个人。”
“已经很快了,我快要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但我并不后悔我的人生,我这一百六十多年的人生过得非常美好,我相信我的身体里会孕育出和我一样的心灵,她也会开启另一段人生,就像一次转世重生。”
“真想让你看看如今的南门二啊,真想和你一起去旅行,不管去多远的地方,不管去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有几次,陈景辉注意到室内的光照发生了瞬间的变化,他推测这段视频是多次剪辑过来的。
“最后,祝你平安。”
她微笑着说。
直到视频播放结束后,陈景辉都愣愣地坐在原地,星月也没有打搅他,让他一个人待在冬眠室里。
陈景辉手颤抖着拿出贴身存放的笔记本,这两百年来,它大部分时间处在没有氧气侵蚀的环境,看起来纸张连泛黄都没有。
他看到了自己出发之前作的那首诗:
我是飘扬在宇宙的蒲公英
温暖的太阳风轻抚我的绒毛
我要去远方
但她吹不动我
我必须自己把自己托起
迎着最轻的暴风
越过极寒的虚空
去到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