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退却,这婚事也就黄了。
说他算计老婆孩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舒锦叹气:“王爷的确是智谋过人。”——人家可是九子夺嫡的最终胜利者,算计后宅女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郡君再哭闹,也无法改变下嫁之事。既然如此,郡君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做对自己、对李侧福晋最有利。”舒锦娓娓道。
舒宜尔哈垂下眼睑,“庶福晋是让我乖乖听命?”
舒锦柔声道:“若是抗命有用,我又怎会阻拦郡君?”
舒宜尔哈一时无言。
舒锦压低声音道:“我也女人,知道这世道女人苛刻。郡君还年轻,后半辈子还长着,忍下一时,方能筹谋长远。圣旨既已赐婚,郡君便没有别的选择。这个时候,跟王爷怄气,只会消磨掉王爷对郡君的疼爱。因此,还不如委曲求全,好歹能让王爷心疼郡君。顾家一时半会儿不可指望,那郡君的指望,便只有王爷了。”
你爹再渣,你也得哄着。
孩子,你得赶紧长大啊。
舒锦暗道。
舒宜尔哈合了合眼眸,“庶福晋也大不了我几岁,不成想,说起话来,却入木三分。”
舒锦笑了笑:“我十三岁就入府了,至今已经是第九个年头,更是已经做了额娘,早就没有了任性的权利。”
听得此言,舒宜尔哈倒是忍不住同情耿庶福晋几分,“的确是我任性了些。”
舒锦幽幽道:“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任性的。可女儿对着自己亲生父亲,都不能稍微任性一些,我这个外人都觉得心寒。”
舒宜尔哈嗖地眼圈湿润了,“除了额娘之外,不成想,最懂我的竟是庶福晋。”
她哪里是懂大格格?不过是身为女人,本能地心疼女人罢了。
“唉。”舒锦长嘘一口气,“既如此,我便再饶舌几句。自此之后,郡君是再不能任性了。以后嫁了人,顾家虽说是必不敢怠慢了郡君,可这低嫁也有低嫁的难处,一家子的开销,少不得郡君往里贴补——这贴补不打紧,但不能白贴补,得叫他们记得你的好,但也不能处处把施恩挂在嘴边儿,夫妻、婆媳、宗族,上上下下,需得用心——更得用些心眼儿。”
舒宜尔哈一边默默记下,一边轻轻颔首,这些话……额娘便从未与她说过……
舒锦又忙补充道:“当然了,更要紧的是王府这边儿,与王爷父女情分,才是郡君立足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