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过甚,郝柯莲的身子自生产过后便不复从前,终日抱着付骁,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冷笑。
苦苦撑到付骁十岁,她才彻底解脱。
弥留之际,她喊来付骁,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握住他的手,艰难地嘱托。
“再过几年,去荆城找一个姑娘,她叫季遥,你得好好……”
话没说完,便咽了气。
付骁自幼跟随父亲习武,即便被严苛对待,也从不轻易落泪。
但这次于他,可是与母亲的生离死别。他难得流露孩童的本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待披麻戴孝,扶棺送葬之后,付骁才稍稍缓过了劲儿。
也是自那时起,他的脑子里就深深刻上了一个名字——季遥。
他得找到她。
这是他母亲的遗愿——找到她,然后好好待她。
付骁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付骁的这想法,八成是曲解了郝柯莲的原意。
若是知道自己精心培养的“复仇武器”还没出手便已弃甲投诚,她怕是会气得活过来,自行撑起棺材盖,怒骂一通。
她是那么讨厌梅浅和季胜川,以至于儿子一出生,就想着如何搞人家闺女,怎么会留下这么前后态度不一致的遗言。
“再过几年,去荆城找一个姑娘,她叫季遥,你得好好玩弄她,然后抛弃她,就像她的亲爹当年对我那般。”
这才应该是她的原话。
好在后半句,郝柯莲没能说出口,也不至于让她们那一辈的恩怨延续下去,让孩子们难做。
“啊我想起来了!”
“我辞袄——啊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莫迭终于在脑内策马扬鞭,追上了悄悄从沟壑里溜走的信息,激动地出声,也彻底打断了付骁的思绪。
见自己少庄主面色不虞,莫迭生怕平白挨一通乱棍鞭策,匆匆忙忙开口道:“我想起今日我寻人的时候见过几个大婶都说可以去找‘季瓜福’这个人问问说他神通大着呢一指一个准。”
大约是因为着急,莫迭也没在意自己这一段又没有停顿,等说完才有些后怕地吞咽了口唾沫,等付骁的应答。
付骁冷冷地瞥他一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莫迭当即窜到了五步开外的地方,摆出一副防卫的姿态,委屈巴巴地求饶:“少庄主您等会儿下手轻一点出门在外也就我一个人能陪着您了。”
付骁用瞧着傻子一般的神情,上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