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持仅有的一丝丝的尊严,急急后退,撂下一句“明儿你可别再买了,屋里堆不下了”就踢开了自己的房门,闪身进去了。
季遥这甩门的动静着实真不小,“砰”地一声,震得摆在走廊上的水仙叶子都抖了三抖。
付骁听了都是一激灵。
他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反身又退回了莫迭的房间里去。
付骁背着手冷眼瞧着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支棱着耳朵的莫迭。
莫迭刚刚听着二人对话听得正欢,还随手拿了个梨咔嚓咔嚓地啃着,见到付骁回来,立即把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收了回去,背挺得倍儿直溜。
付骁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绕过屏风,直奔插着鸡毛掸子的掸瓶去了。
那屏风正好把莫迭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他吸溜了一下顺着嘴角堪堪流下去的梨汁,咂了咂嘴,探着脑袋。
他追着自家少庄主而去的眼神里,莫名隐含着些许看笑话的意味。
“少爷呀需要我联系各地的孩子们帮忙散货么?”
莫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正要把剩下的那一口梨往嘴边送的时候,突然后脖颈一紧,双脚离地。
他一个手抖把梨核都扔了出去。
下一秒莫迭便被带起,以脸破窗,与木屑一并飞了出去。
“啊我这帅气逼人英俊潇洒的脸呦——”
这一声惨叫伴随着叮里哐啷的动静传到了季遥耳朵里。
她下了地,極着鞋小心绕过那堆货,推开窗户,就见眼跟前儿的房檐瓦片上,散落着几根残破的木条。
再往下看,客栈的院子里也躺着状似窗户的残骸。
客栈老板也听见了响动,裹着个外袍匆匆现身,抬头往二层一瞧,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小贼,非要和我们店过不去啊!”
季遥顺着他哭嚎的方向,往旁边一瞥。
得,隔壁那屋的窗子早上才修好,现在又只剩了半个框子。
仅剩几片破败的窗纸在风中凌乱地飘着,似乎在用全力证明,它原来曾经确实是个窗子。
季遥无语地摇头,关上窗后就合衣躺在了床上。
与付骁唠完嗑之后,她心里乱得很,各种想法交织不断,并不单单是因为先前一丢丢的丢脸。
季遥原以为心里藏着事儿,怎么着都要辗转许久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