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知晓来意,彻底把大门打开,带着一群人进了宅院。
一路上,沈氏与吴氏稍微打探了下钱夫子的病情,婆子坦言的同时,也用她在跟着钱秀才与其丈夫学来的词汇,把那群人骂了一通,那些天杀的好吃懒做无事生非的混混,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生儿子没屁眼的无能男人……
还是在沈氏适当咳嗽两声的提醒下,这位受到“文化熏陶”的婆子尴尬的笑了笑,马上说起钱夫子的伤,挺严重的,差点就伤到了肺腑,那些身上的伤痕青紫不说,还与血迹渗出,没一两个月消不掉。
听婆子说得严重,可当秦婉见到钱夫子本人时,愣住了,因钱夫子看起来精神挺好,除了额头包扎了伤口,脸上有两片淤青看着不顺眼之外,钱夫子的眼睛里是熊熊的火光,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这位端正且一板一眼的夫子发生了某些变化。
从面上来看,变化是好的。
沈氏与吴氏对钱夫子的病情关心了几句,顺带着感谢了钱夫子对女儿的教导,最后说了几句祝福钱夫子病情快好的话语。
等到大人们你来我往的寒暄,两刻钟的时间过了,秦婉与沈双华才有机会问候夫子两句。
“夫子安心在家养病,我会看顾好自己的学习。”
“还有我,夫子,我和婉婉在丁字班等你回来。”
两位学生的话语,令钱夫子倍感欣慰,可她心里有了其他的决定:
“夫子有话和你们说,秦婉,你的天赋上佳,任何时候,切不可忘记,每日三省吾身,每日三省吾心,为人在世,万不能辜负你这一身才学。
沈双华,知你有为家父完成心愿的想法,但伱更应该明白,何为自己想做,何为他人意愿的牢笼,只有你自己坚定了道路,才能鼓起万般的勇气,一如既往的向前走。
等夫子的身体好了,你们应该也该升入丙字班。
我与你们,日后往来全看缘分。
我的路,还在远方,在院试,在乡试,在会试,在殿试。”
……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看望,亦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告别。
钱夫子内心里燃起的熊熊烈火,烧灼着她的灵魂,令她无畏的向前,去拼搏,去过千军万马的桥梁,去见来自远方的风景。
不一样了,秦婉在心里和曾经待在永安县,在女士学院任教,悠闲钱夫子说一声再见。
日后,她们两人或许能在官场见面。
或许为两方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