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就有管事的喊了一声出发,然后马车启动。
惠兰晃了一下,连忙掀起车帘,向翘首看她马车的李家人挥手作别。
惠兰咬着嘴唇想哭,她舍不得李叔,舍不得这个真正属于她的小家。
这些日子她已经很少想起从前的事了,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她刚来的时候。迷茫,恐惧,忙碌,悲伤,被动应付,疲于奔命,直到现在的处之泰然,融入其中。
李叔和王妈妈他们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抵触与隔膜。
直到转出了巷子,她心慌了,才真正体会到要分别了。离开把她当女儿一样的李叔,离开这个静谧安宁的小家。
于是,惠兰做了件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会做的事,她开始哭。
姑母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哄,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乖孩子别哭别哭。
两个丫头也满脸惶急的递帕子,帮她抚背。
惠兰哭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她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静静的趴在姑母怀里,听她给她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
可以和姐妹们去游湖泛舟,可以由姑父带着骑马打马球,可以和表哥们去打猎……
惠兰跟着她的思路开始畅想,心情好了不少。
直到姑母说,“等你八岁了,就能分了院子单独住了。到时候,你也出孝了,可以每个月回家来住几天……”
还没等她说完,惠兰猛的从她怀里抬起头,惊喜的问她,“真的吗,姑母?我可以每个月回家来住几天?”
李夫人被她吓的忘了要说的话,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哪里来的那些傻念头,这里是你家,你当然能回家了。难不成姑母还能把你关着不让你出门?笑话,那不是成了坐牢了!哪里有人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不能住的,真是个傻孩子!”
“耶,万岁!”惠兰高举双手,激动的大喊一声,满血复活。
是了,她又忘了,大秦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对女子的束缚相比宋明清,简直是开明开放,自由自主啊!
李夫人被她逗笑了,擦了擦她的眼睛鼻子,“真是个小孩子,一会哭一会笑,都成了个小狸奴了!”
惠兰脸皮厚,全不在意,喝了杯水补充流失的水分。然后又抱着姑母的的胳膊问骑马打猎打马球游湖的事。
姑侄俩说说笑笑,很快马车就入了崇仁坊,到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