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彻底放松自己的大脑,只凭肌肉记忆行动,将枪口瞄准图宾,一发发子弹接连射出。
图宾快速降落的长刀被子弹打偏,从丁乃清的眉心划过,差一公分就能贯穿他整个头颅。
接着又一发子弹打在图宾握刀的手上,一下子射穿,图宾疼的扔掉了长刀。
涂苒仍旧没有停止射击,子弹打在图宾的眉心,打在他的眼睛里,打在他的膝盖上。
每一发都精准射击。
但没有一发是可以阻止他的行动的。
他迎着子弹的射击,丝毫不惧,缓慢地绕过大床,朝涂苒走来,脸上是嗜血而又诡异的笑。
涂苒浑身汗毛倒竖,手枪的子弹没有了,她立马用机关枪做替补,子弹不要命地射进图宾的身体里。
“他”的五官已经被打得稀碎,如同捣烂的石榴,粘稠留着汁水,丝毫辨别不出原貌。
但它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
它辨认方向靠得不是人类的眼睛。
它属于蛇类的头颅从图宾浆糊般的五官里挤出来,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他整颗头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涂苒鸡皮疙瘩一瞬间抖了一地。
床上的女人也被它的样子吓到了,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因为她的身体在刚才已经蜷缩到床边,她这么一晕,整个人朝床下倒去。
而丁乃清扔在地上的刀,正静静躺在那里。
涂苒像拉她一把,可她现在首要对付的是图宾,实在力不从心。
丁乃清已经摊倒在地上,腿上和胳膊上全是伤口,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摔在刀锋上已经铁板钉钉,运气好了留下一命,运气不好了……
就在这关键的一瞬,一道残影从涂苒眼前掠过。
女人倒下去的身体被扶了起来,轻柔地平放到床上。
涂苒傻眼,盯着做出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举动的人。
图宾!?
涂苒怀疑自己眼花了,她为什么从这只丑陋可怖的异种的动作上看出了怜惜与不舍。
一刹那,涂苒看向了墙壁上的那副画。
少女撑着红色的伞,充满善意的为一条伤痕累累的机械蛇遮挡住天上的雨水。
几乎是看到那幅画的同时,涂苒将枪口对准了昏睡中的女人。
“不许动!”
图宾的身形一下子僵住,无数双细密的眼睛死死盯住涂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