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萧彦握了握手里的杯子说:
“那时候,我祖母心疼表哥体弱多病,又怕王府里的女人算计他,就想再嫁一个萧家的女儿去王府照顾表哥。
可家里嫡出的女孩又没有适龄的,所以我祖母就去求了太后,把我姑母的一个庶出妹妹送进了王府。
姑丈原本不喜欢王妃,可她对表哥极好,就是亲生母亲也做不到她那样,所以现在姑丈对她倒也是敬重的。”
梅雪似乎只对李瑾之的病情感兴趣,听到这里时岔开话题问:
“那些贴身照顾你表哥的人,或者王府里,或者京中曾经可以接触你表哥的人,有没有谁得过肺痨这种病?或者家中有这样的病人。”
萧彦皱着眉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
“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人,表哥小时候养在宫里,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
后来他病了,姑母又极疼爱他,自然不会让带病的人接触他。”
梅雪点了点头,转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说:
“既如此,我们就等到了成都再说,若他不是肺痨,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他。”
萧彦忙起身给梅雪行礼,感激地说:
“梅姑娘,无论您能不能治好我表哥的病,我萧彦都永远记得您的这份人情。”
梅雪起身还礼,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萧彦走出房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夜雨潇潇,烛光昏黄,灯下坐着的女子安静得就像是水墨画中的美人图。
萧彦忽然就想起了表哥李瑾之在王府的书房里读书时的样子。
天亮后,梅雪跟着萧彦下船,沈清扬已经带着人候在码头。
也就靠岸了一个多时辰,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给张嬷嬷和玉容安排了两个婆子在船上做帮手,找了一个老大夫跟着照看平安,还留下了几个侍从负责采买和护卫。
而且还安排了一个奶娘一路跟随喂养平安。
玉容哭个不停,张嬷嬷抱着平安,看着梅雪也红了眼圈。
梅雪低头,轻轻摸了摸平安的小脸,然后一言不发地纵身上马。
雨过初晴,阳光亮得刺眼。
青衣青鞋的少女纵马飞驰在明媚的春光里,看呆了身后的一群人。
沈清扬斜瞥了一眼萧彦,嗤笑道:
“就她这本事,你觉得不抓住她的软肋,真的能把她带到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