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合上手里的书本,起身给李瑾之换了块新的布巾垫在颈下。
“萧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这既然是我能治的病,无论病人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尽力。”
梅雪说着话,倒了杯水递给萧彦。
萧彦端着水杯一动不动,停了好一阵,忽然哽咽着说:
“那南珠是林侧妃嫁入王府时的聘礼,但她说自己冤枉的,说是姑母偷了她的首饰陷害她,而且当年丢了这件首饰时,她曾告知过姑丈。
姑母则说钱嬷嬷是林侧妃安插在她身边的,林侧妃害怕梅姑娘救了表哥后自己的阴谋会败露,所以才让钱嬷嬷杀梅姑娘,同时还能拉她下水。”
萧彦显然被今天的闹剧打击的不轻,说到这里时已经双眼通红:
“我不信姑母会害表哥,她对我表哥比对我枫表弟还要好。”
梅雪看着烛光里的年轻人,只觉得无言以对。
她自然不能判断蜀王妃和林侧妃谁是真凶,也或者真凶根本就不在这两人之中。
萧家能出两任蜀王妃,现任王妃还是庶出的,那必定是京城里的高门望族了,可萧彦却养成了这样敏感单纯的性子,那么,李瑾之的生母呢?是否也和萧彦一样?
梅雪看了眼沉睡的李瑾之,又沉默地垂下了眼眸。
她要尽力让李瑾之快点好起来,然后跟着他去京城见梅嬷嬷。
对她来说,这应该是目前最好最安全的办法了。
萧彦在李瑾之的床边坐到天色微明,困的受不了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烛光里的李瑾之睡得正沉,梅雪低头坐在他旁边,偶尔翻一页书,两个人像是久已熟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