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无视她眼神里的愤怒,给她取下了嘴里的帕子说:
“夫人一心向佛,今日却犯下杀孽,除了一心爱子之外,可还有别的原因?”
朱氏怒不可遏,但她手脚被绑动弹不得,就愤怒地冲着梅雪“呸”了一口怒道:
“贱婢,你也配和我说话?”
朱氏现在虽不是王妃,也不是世子妃,可她是有诰命在身的。自从老王妃去世,她一直都是燕州城,甚至是整个北境最尊贵的女人。
梅雪笑了笑,掏出帕子毫不在意地擦着脸说:
“既然夫人不愿意说话,那便都由我来说吧。
只是,我要好意提醒夫人一句,若我猜中了真相,还请你言语一声,也好多给我们彼此一点儿时间去挽救。”
朱氏只冷笑,把脸扭开不肯再看梅雪。
梅雪就靠在椅背上慢慢地说道:
“我来燕州之前,就已经了解过尽可能多的关于这边的情况,但那时并没有怀疑什么。
哪怕我在驿站里碰到了二公子,也还是没有多想,只觉得就是深宅里的争斗而已。
毕竟,这样的事情,哪个府邸没有呢?
可我看见你儿子杜鑫的第一眼,就开始怀疑他了。尤其是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把所有的怀疑串联起来,已经可以断定他并不是真的杜鑫。”
朱氏气得笑了起来,鄙夷地瞥了梅雪一眼说:
“你就是个疯子。”
梅雪并不在意,平静地继续说:
“明德十八年,燕王世子,也就是你的夫君战死,从那时起,你就避居佛堂。
我想,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你连自己的儿子也很少见了吧?
明德十九年冬末,你的儿子,新立的燕王世子杜鑫在与匈奴的战斗中受伤失踪,半个多月后他才自己回到燕州城。
我猜,他那时候身上的伤一定还没完全好,而他额角和下巴上的伤疤,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吧?
仅仅一个多月后,你的儿媳妇,世子妃冯氏,在除夕夜里悬梁自尽。
而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向康健的老王爷开始断断续续地生病,从而不得不渐渐地把手中的权利向杜鑫移交。”
梅雪说到这里时,朱氏依然不为所动,闭着眼看也不看梅雪。
燕王府的这些旧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有心的人打听一下都能够知道。
梅雪看着朱氏,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