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烛火跳动,安定侯手上的银鞭反射着寒光。
贺云策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浑身都僵硬了起来:“父亲……?”
安定侯却是抿着唇,眼眸阴沉的看着他:“女人都出去吧,你们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
这冰冷的话又是让众人浑身一个哆嗦。
黄氏呆呆的盯着安定侯手中的银鞭,随即又是慌乱的上前,拦在了他的面前。
“建柏?建柏?这如何能使得?云策是你的亲儿子啊!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安定侯毫无犹豫的甩开了她:“狠心?若是我再不管教他,他日后必定是要断送了全家人的性命!”
“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安定侯与黄氏两人向来也是相敬如宾,他从未对黄氏说过这样重的话。
黄氏一把被他甩在了地上,吃痛的咳嗽了起来,她呆呆的望着安定侯,鬓发都在一瞬间散乱了开。
贺老夫人见到这幕,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来人,把夫人搀扶出去吧。”
她说完这话,便缓缓走出了祠堂。
几个小厮闻言,急急上前搀扶着黄氏和宋若安。
宋熹之见状,便也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将安定侯的怒吼和银鞭的破风声都留在了身后。
……
足足二十鞭,安定侯真是气极了,也没有放水,几乎是鞭鞭见血。
这一回贺云策的骨头倒是很硬,咬着牙足足受了二十鞭,却没有一声求饶,而是直接晕了过去。
见他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安定侯才收了手,他垂眸望着面色惨白的贺云策,沉默了片刻,才叫人将他抬回了观云轩。
当双喜急急忙忙的上前时,却偶然瞥见安定侯眼底似乎有水光。
冤孽!真真是冤孽啊!
贺云策在床榻上趴了整整一夜,才醒了过来。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双喜担忧的脸。
醒来后的第一眼,没看见宋若安在自己身边守着,让贺云策的心里多出了几分怅然若失。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抽着气问:“若安呢?”
双喜急忙道:“少夫人去给您煎药了,刚刚才走。公子,您身上还疼吗?”
疼!很疼!
脊背上的疼痛几乎是让他浑身都失去了知觉。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宋熹之给他带来的疼痛和屈辱!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