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缓慢回笼,隐约能听见外头细碎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他想要睁开眼睛,想要从床榻上爬起身,却又觉得自己的四肢沉重无比,眼皮就像是被浇筑了铁水。
就算是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却也无法挪动分毫。
贺景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跌落下马背的那一刻。
此刻,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活死人,只能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不能动作。
身体不能动作,却使贺景砚的感官变得更加的敏锐。
他听见几人步履匆匆的朝着内卧而来,似乎带起了一阵微凉的风,紧接着又是有一道担忧的女声。
“三七,你说他有了反应,是哪里的反应?”
宋熹之必须确定这一点,若是贺景砚的眼球、四肢对外界有了反应,就说明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好。
可若是那个没有礼貌的大家伙……那只能证明他在耍流氓。
女人?他的营帐里哪来的女人?
一道悦耳的女声传到贺景砚的耳畔,使他浑身都防备的紧绷了起来。
还未等他开始思考,便感受到一双柔软又细腻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贴,传递着女子双手的温度,贺景砚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
他从未这样近的接触过女人。
这是青铜找来的女医?
贺景砚全身的意识都集中在两人肌肤紧贴的手腕处,他明白这位女医是在为自己把脉。
思及此,他浑身的防备才松懈了下来,心中也不免对青铜生出了些许的责怪。
男女大防,他从不喜女人近身,青铜怎可随意安排一位医女来为他诊治?
这岂不是哪里都容易被看了个遍?
可贺景砚又是骤然听见了青铜的声音:“夫人,是属下今早喂药时,发现主子的眼球微微动了动。”
“这可是个好兆头啊!您放心,他一定能醒的!”
夫人?
什么夫人?
谁的夫人!?
贺景砚被青铜的话炸得七零八落,他呼吸一窒,浑身又是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宋熹之瞧着青铜亮晶晶的眼眸,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觉得这大概是青铜得知她失了管家之权的安慰。
毕竟她刚刚把了脉,却不见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她缓缓松了贺景砚的手腕,又是顺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