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一心一意的对待贺云策,容忍他的缺点,关怀他的所有,竭尽全力的帮扶,满心欢喜的畅想着与他举案齐眉。
全都是因为一个错误。
幼时她在一次春宴聚会,偶然走到湖边,却被宋若安刻意推下冰冷的湖水。
初春的湖水还未消融,边上荡漾着一层层的碎冰。
宋熹之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宋若安跪在湖边惺惺作态的哭泣,却掩不住她得意的嘴脸。
同行女孩的尖叫声,将湖边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宋熹之从不知道春日里,竟会是这样的冷,她挣扎着,喝了一肚又一肚的冰水,很快就没有了力气。
可她看着岸上乌泱泱的人,却又是咬着牙挥舞着冻僵的四肢,她以为这么多人来了,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那她就一定不会死。
可所有的下人小厮跑到了湖边,望着那满湖的冰块,全都面露难色,望而却步,看着她在湖里沉沉浮浮。
那时候的宋熹之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刺骨的湖水甚至让她的身体涌现出一丝暖意,她从来没有感到过那样暖,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一样。
就在此刻,便有一个身影飞速的冲了过来,他看见满湖的冰块,没有一丝犹豫,直直的跳了下去。
宋熹之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得救的了,她只知道那个人的臂弯不大,但是很暖,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
意识涣散见,她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贺公子……”
宋熹之一直以为京城只有一个贺公子,而另一个贺公子自幼身在塞外,于是她就认准了贺云策,不顾一切的帮扶她。
可宋熹之蹉跎了大半辈子,到头来,才知道贺云策根本不会游泳。
而那个初春,贺大公子正从边疆回了京城过年。
宋熹之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屋里走,可一个颀长的身影却在门口挡住了他。
她猛地一抬头,瞧见的就是青铜担忧的眼神:“夫人,您去哪里了?怎么今日回来的这样晚?”
宋熹之有些疲惫的朝着他笑了笑:“路上出现了些许意外,我虽没事,可有人受伤了,我帮他们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回来的便晚了。”
她说完这话,原本想要绕过他,入了屋子,可青铜却站在门口没动。
“如今主子未醒,您一个人出入时形单影只,不免危险,属下方才正想着给您安排一个女侍卫侍奉左右,保障您的安全,如今看来便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