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看到苏沐被人忽悠,沈梵音的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个课题——
论富二代素质教育程度和坑爹指数的关系。
苏沐从小就被娇养得不识人间善恶,不知多少人把她当作和苏家做生意的敲门砖。
而且这块砖,一敲一个准。
喏,比如现在,尹洲大肆夸赞婚纱店,苏沐就真的信了。
她信了,甚至还洋洋得意,真以为自己是即将叱咤商场的女强人。
沈梵音觉得,她再不把苏沐拉走,苏家就不一定又要损失多少万了。
万幸苏沐听话,乖巧跟着沈梵音走,连尹洲的话都忘了回。
尹洲却不想轻易放弃,跟着也要上楼。
沈梵音直接抬手拦下他,似笑非笑的说:“尹先生去休息区稍坐,二楼男士止步。”
尹洲本想再跟,但看到沈梵音清冷的眼神,他迈出去的脚不得不收了回来。
他可真怕沈梵音再给他说出点儿让他没法接的话!
二楼是沈梵音制作婚纱的区域。
相比于楼下,这儿的装修就更简单了。
宽大的缝纫桌占据了落地窗前的位置,各种材质的布料和配饰摆放得整整齐齐,连最挑剔的强迫症患者也挑不出差错。
不会被阳光直射到的那边放着个五米长、三米宽的亚克力罩子,里边装着件婚纱。纵使没有绝佳的光线照耀,它裙摆上繁星一般的光泽也依旧动人。
段倾心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沈梵音拉上窗帘,随手打开了收音机,对段倾心说:“段小姐把外衣脱了吧。”
收音机里,电台随机播放着轻音乐,低缓的音调把时间都拉得缓慢了。
段倾心笑着说:“沈小姐很念旧。”
这时代还用收音机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尤其沈梵音的那个收音机看起来已经很有年头了。
沈梵音背对着她,垂眸整理软尺:“电台歌单没得挑,总会给人惊喜。”
她这话音才落,电台就像配合她似的,突然掐断了音乐:“各位听众,现在插播一条新闻,警方通报,今日有一连环杀人犯在安城流窜,此人四十岁左右,男……”
沈梵音捏着软尺转过身,很平静的对段倾心说:“看,真的有‘惊喜’。”
段倾心嘴角轻颤,不自觉的瞥了眼窗外,莫名感觉脊背发寒。
苏沐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沈梵音:“音音,你最近有人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