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那种咬牙切齿仿佛要把钢铁都嚼碎吞咽下去的模样。并且他对这种贩售仿作以求取金钱的匠人做法非常不齿,所以他对这副出自自己笔下的画作也并不爱惜,三两片树影原本都是之前随手落下的脏污折损。很容易就能想像到他在购画者手中接过薪酬时心底是如何的嗤之以鼻。还有就是……”
许朝歌静静聆听着面前少女的讲述,在她停顿时恰到好处地送上衔接:“还有呢?”
“他很快就死去了。”少女轻叹,“不论是自认为理想遭受现实玷污后所激发出的至死不渝,还是品尝过成功短暂欢愉导致甘于平庸后的同流合污。无论如何,他都将死去,也只能死去。”
情绪似乎抽离得很快,站在巨幅《清明上河图》面前轻抚画卷的少女回过头来望向许朝歌,电梯闪烁的安全灯光衬出的并非喟叹感慨,而是她眉眼间难以自制的单纯期待。
她还是穿着那身很酷的街头潮流少女服饰,隔着一丈之地许朝歌很容易就能听到硕大的耳机里正放着《蝴蝶夫人》中《晴朗的一天》,演唱者高昂的女声好像要穿透听众的耳膜也要穿透一方秋水,好让那些被深埋于地底的爱意如同山火一样彻底喷涌燃烧,为日后与爱人的重逢绽放最美丽的烟火。
只有台下的观众知道,这是巧巧桑在拔剑自刎的极悲之前,满腹期待的独自狂喜。
“会跳舞吗?”少女伸出了右手,但并非是希望许朝歌接过后共舞。她独自踩着耳机中咏叹调的旋律开始在画前独舞,跳的是某种许朝歌从未曾见过的丧舞。仿佛真的在为这位素未谋面的画家送葬。
“许朝歌……见到你很高兴。”这段独舞只有一两分钟,少女很快停下了个人的吟诵与舞蹈,踮起脚尖向许朝歌轻盈鞠躬,神情满是按捺不住的欢呼雀跃,“我叫许白帝,和你同一年出生但比你小一点,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堂妹,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白。”
“白帝?”许朝歌眼眸低垂,骇人的视线正对上了一双与自己一般的熔岩黄金瞳。
傲慢且强大。
和权与力一样。
二者常常是相辅相成,强大保证傲慢的资本,而傲慢彰显强大的威严。
这是许朝歌对许白帝的第一印象。
“白帝的意思是‘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白帝城,也是公孙跃马而称帝定都的白帝城,不是代表什么天潢贵胄。”许白帝看出许朝歌的疑惑于是率先解释,说话间她神色有些尴尬扭捏。
“当然其实白帝这个名字原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