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行在山与山当中的铁架桥上,扑面而来的巨大钢架上仿佛横亘着低沉的云团,铁与铁碰撞爆发的声响在群峰之间来回兜转。
终于等到列车绕过一个山弯,抬头能够看见远处的巨大而荒芜的冰原,于是满目白色撞开银灰色,视线变得豁然开朗。
透过车窗从这种高度俯瞰,冰原上的裂痕与褶皱好像已经被抚平了,阳光照耀冰面随着视角的变换如同水波一样粼粼闪烁,又把山峰的阴影和灿灿金黄一起射落在餐车的座位中央。
车厢中腾腾的暖气好像把阳光都煮沸了,许朝歌摸到那一小滩流质般的阳光当中感觉有一些烫手。
而另一边的歌舞比上午十点半钟的如沸阳光更为炽热。
桑达怀中揽着手鼓纵情高歌,芒多伴着清越的民谣扭动腰肢与长腿,在众人面前且歌且舞。
音符起落间她肢体舒展舞姿妩媚,踢腿、扭腰、旋转,美得就像一朵被银蛇痴缠的红玫瑰。
一舞落下,泰瑞坐在地上敲起伏特加酒瓶作为热烈的应和,弗雷德吹响尖锐的口哨欢呼,沃登微笑着握住手机摄像,更远一点的地方薇拉扶着索尔斯轻轻鼓掌。
破冰的歌舞表演是薇拉提出来的,担当导游的她有义务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进行控场。
桑达芒多听到这项提议之后把手举得高高的,另一边自来熟的泰瑞欣然响应,半数同意,剩下的其他人就顺理成章了。
许朝歌也不例外,轮到他时他上去问列车服务员借用吉他弹了一首《LaPaloma》,场边桑达和芒多彼此挽着手和声齐唱,泰瑞不会西语于是摇头晃脑抓住歌词的尾音表现点参与感。
气氛融洽之后各人的闲聊也多起来,三言两语之间抖落出来的信息不少。
比如桑达是舞蹈学院的在读学生,放在俄罗斯这种几乎每位女生都接受过芭蕾熏陶的国度里并不突兀。
芒多和桑达正是在不久前的一个狂欢舞会上认识的,前者堪称舞会女皇艳压群芳,绝妙舞姿让桑达深深叹服。
薇拉凑上去说自己小时候也梦想过成为芭蕾舞演员,但在报名的半路上还是觉得路边的烤土豆比较香所以拐了个弯就不去了。
沃登是一位推理小说作家,崇尚经典的本格派推理,接受这封邀请信是因为他正苦于创作的灵感枯竭,于是顺势出来旅行采风。
弗雷德自我介绍是一名法餐厨师,所以这就能解释他手掌中的刀茧和剃干净的光头是怎么回事了。
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