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微酸,在光影中还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掩住了眼角。
在他的面前,模糊的光影之中站着的,好像不是一身血衣的风间琉璃。而是穿着麻布狩衣,跳完神社祭舞后向兄长问好的源稚女。
源稚生忽然明白过来,让他视线朦胧的光影,原来是来自很久很久之前。
“稚女?风间琉璃?还是猛鬼众的龙王?”源稚生站在木门边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都是。”风间琉璃向源稚生微微躬身一礼,他以折扇为引,示意对方入座,“哥哥想怎么样称呼我都可以。”
此刻他眼瞳中烟波流转,依旧是无比的光彩照人,却像是夜空中炸开的璀璨烟火,想让人忽略夜色的空旷寂寥,以此来掩盖最低下的一层渴盼。
“你刚才在台上表演的《新编劝进账》很有意思。”源稚生似乎还在斟酌,他走进房间中盘膝坐下。在矮桌对面,风间琉璃正一丝不苟地以专业茶道流程为源稚生奉茶。
“我们在鹿取小镇上生活时,你在歌舞方面的天赋就让人望尘莫及。无论多么复杂的祭舞你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并且跳得比任何人都更好。连当时鹿取神社的神官都希望未来由你来接替他的工作。”源稚生忽然聊起了往事。
“都过去了呀。”风间琉璃抿唇轻笑,他说,“鹿取小镇,哥哥你回去过吗?”
不等源稚生开口,他先一步自问自答。
“我最近回去过。小镇已经开始慢慢衰败了,神官去世之后,神社没有能力再开展培训传统巫女的活动了,围绕这一门营生生活的居民们也只能另谋出路。”风间琉璃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去那一群女生当中跳那一场舞,我们的故事,还有鹿取小镇的故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我不想聊这个……”源稚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歌舞伎中具体是哪一段能让哥哥略微感兴趣呢?”风间琉璃问,“是源义经放弃刺出最后一刀,选择以生命证明卦象的错误,最后死在源赖朝怀中的那一幕吗?”
“其实不是最后,是你新编的歌舞伎开头。”源稚生微微摇头,“至少你的改编给了源氏两兄弟一段曾经的幸福回忆。”
“那么哥哥你后悔吗?”风间琉璃用白绢擦干净茶碗,把竹雀的位置小心调整,最后弯腰向源稚生奉茶。
“这个问题你在极乐馆的废墟上已经问过了。”源稚生把玩着手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