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重章叠唱,耳畔响起了如约而至的敲门声。
被雨幕刷成漆黑的车窗上映照出了三五成群的黑影,那颜色比夜雨更黑。
楚子航深深地呼吸,繁复的金色纹路瞳孔中央满溢到眼角,像是曼珠沙华盛放时的纹路,肃杀而冰冷。
看来这个梦境都没有给他多少缓冲适应期,从他们驶过被枝桠遮挡住的公路指示牌时,其实就已经闯入了尼伯龙根与现实的分界线。
许朝歌在莫斯科一行之后,向他将其过一些关于尼伯龙根的知识,说每个尼伯龙根都有其特殊的规则,连里面的主人都只能遵守利用而无法扭曲。
楚子航不知道这个尼伯龙根的具体规则是什么,记忆中是死寂的高架公路和漫天的风雨雷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也许是要杀死奥丁或者冲破奥丁的封锁?
来不及细想,此时车内男人关闭了唱着爱尔兰歌谣的音响,车外高架公路上死侍正在追逐这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迈巴赫。
从车轮与地面摩擦声到磅礴的风阻,天地间一切的杂音都被抹去了,只剩下大雨泼洒在车顶铁皮上发出的哗哗,还有敲打车窗的声音清脆。
他们简直像是正在滑向地狱,风雨中的敲窗声就像是悬在地狱大门上的风铃叮咚作响。
“看起来你初次灵视的情况比我预料中好,好得多。”掌控方向盘的男人说,“一会无论你们两个看到什么,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第一句话有所不同,但第二句话有很快被修正到了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情景。
接下来男人照旧叮嘱了楚子航和许朝歌几句,都是诸如“很多事你以后会明白”之类的。
絮絮叨叨,莫名其妙。
即便事已至此,但男人还是一幅以往的烂人风格,想要表现出父爱如山但又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所以干脆就挺无赖地把一切都推给时间和楚子航自己。
但是事隔经年,那些曾经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如此意味深长,而对于楚子航而言又是如此地刻骨铭心,以至于在梦境中重现依然分毫不差。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其实楚子航自己也想对男人说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能够高速男人自己这些年都有好好听话,学习一直很好没让妈妈操心,还记得晚上给妈妈热牛奶……但他说不出来,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在父子的沉默中,男人从插在车门的黑伞中拔出了那把炼金刀具村雨,他抖掉刀鞘想要穿透车门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