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你这儿,是我想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此时,正在说话的男人两腿交叉半翘着二郎腿,懒散着靠在封沉医生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的名字叫张晨,根据登记的信息,此人今年31岁,受雇于龙城镇的一家工业公司,离异,目前有两个孩子,可是他却说,孩子都死了。
「这件事我告诉过我的老婆,但是她不相信我,一度认为我是疯了。我不可能去寺庙,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也不能告诉律师或者是警察还是什么的,这对我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封沉点开了夹层中的录音工具。
「你的意思是,把你的两个孩子都杀死了,还是出于某些其他外在因素……」封沉说。
「不是,」张晨不耐烦地回应,「不是我,但是我是帮凶,从某方面来讲,是我亲手杀了他们。」
封沉没有吭声,他用一种淡漠世俗的眼神凝望着对方,和其他心理医生不同,看样子比张晨不解人情味,疏离而冷淡。他深邃的瞳孔里埋藏着所有可怕的秘密,和酒精有关的秘密。
「张柏,死在2017年,张雨悦,死在2019年,他们都是被谋杀的,只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张晨憔悴的低落着头,零碎的发丝散乱的扑落在他的前额,显得仓皇无措。轴满褶皱的双手十指紧扣,抵在膝盖前,只有这样,似乎才能支撑起沉重的上身。
「我很好奇,怎么确认孩子都属于谋杀?」封沉说。
「啊!那是我看到的,」细长的叫声是从他的喉咙直愣愣的蹦出来,张晨瞪大着双眼,空洞无神,语气的惊慌无措显得动作很是滑稽。
「我亲眼看到我的两个孩子惨死在我面前,啊,你能明白吗?这也是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张晨说。
「那就来说说你的第一个孩子,张柏。心脏骤停的时间为四岁……」封沉总会将病人的信息收入囊中,并且像刻字机似的,牢牢地刻在脑海,不必老翻着资料浪费所谓的时间。
「呼,」张晨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往前坐直了些,板着一张苦瓜脸,滔滔不绝,「这要跟我的前妻阿悦说起……」
张晨和阿悦相识于八月份的舞厅,冷气充斥着彷徨的大厅,明晃色艳。
女人单薄地坐在灯光照不亮的地方,谈不上是一见钟情,更多的是怜悯或是同情,阴影打在男人的脸上,一步又一步靠近她……灯红酒绿,浓厚的酒精弥漫在相近的鼻息,迷离的眼眸中染上绯红的脸庞,唇齿相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