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似乎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变得不幸……生父和生母在一家酒馆里相识,酒醉金迷,两人烂醉如泥的状态之下,产育了小小生命。
饱含六岁的印象之前,他几乎和母亲挤在乡下的一处村庄里,粗糙的墙面是牛粪混合着石头而成,散发着草叶在胃酸里消化未尽的泥烂味。
家境并不优越,年幼的他时常顶着偌大的眼睛含着期盼的目光趴在窗前,注视着长长的街道上掷球的孩子们,他们欢声笑语,踩着高跷,打着陀螺……这些东西在那个年代可多贵啊!然而对于家徒四壁的生活,这一切均是他所向往的。
「孩子,如果你想跟他们玩,就去吧,某些事情总要有尝试才能有结果。」封母从狭小的厨房间端出一盆被水重重掩埋的谷物小心翼翼地摆在晃动悠悠四肢桌上,对着削瘦的背影懊恼地低下了头。
窗外的孩子穿着崭新的衣裳,新鲜的味道,没有破烂不堪的袖子,打满补丁的裤子,更没有抠出一个脚洞的鞋子。
作为母亲,她很后悔将孩子带到这个穷苦的世界上,谁不想给予他一个吃得饱穿的暖的家庭呢?思绪无时无刻想着,当时仅仅告诉他姓孙的男人,说好的不抛弃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呢?
封母知道,毕竟印象中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是棉布制作的,而且还有价值昂贵的丝绸,她已经等的太久了,她迫切的希望那个男人能马上带走他的儿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用着前半辈子学习到的知识,别脚的写下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从乡下拔山涉水来到城里,只为投递一张信——两分钱,对于她算是半周的伙食了,宁愿不吃不喝,也要让姓宋的男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充实的家庭。
封沉听到母亲的话语,目瞪口呆的瞪着一双眼睛,幽黑的目光散发出蹭亮的光芒,似乎再说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过去吗?
骨肉连心,哪能不知道孩童心里在想些什么?岁月促使封母日渐消瘦,她点点头,惨白的嘴角勾出一抹血色,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封沉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家务事儿,无数次亲耳听到母亲一次比一次浓烈的咳嗽,心无数次被重重的拖拉拽起,他着急忙慌的说,眼神意犹未尽的向窗外飘去,「妈,我还是不去了,照顾你吧!」..
「不用,你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想着我,我该教教你了……有时候把自己多放在心上,这样他们才不会看扁你。」封母克制住心脏猛烈的跳动,步伐缓慢的走向封沉,亲昵的揉向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