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细宽的扶手,随意的脱下鞋,对妻子嘱咐着。
他随手将鞋子扔在地板上,砰地抛出声,这倒是让卧在床上的孙昔明睡不着,他眯着细缝眼,借着窗台边透出来微亮的光,瞧见侧方那人也就岁,姿势僵硬,正准备一步一停的爬上床位。
或许是碍于男人年纪稍大,孙昔明并没有烦躁地开口,扭动着身子对着爬栏杆,再次闭上眼睛。
这下可好,男人隆重的香港脚直直的抵在他的鼻尖,那股酸爽的泡菜味儿似乎在盐水里泡了许久,他不禁皱起浓厚的眉毛,立马转过身。
强烈的晃动感差点使正在爬行的男人踩了个空,对面这突然漏下的脚尖让他慌了一下。
「哎呦喂。」男人害怕的叫了一声。
「你小心。」
男人抓紧了杆子,「不用担心,我抓紧。」
「嗯,估计现在会有点晕,等会您睡一觉。」
「……好。」男人的声音明显的迟钝,他寻思着,儿子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您这个词?在往日生活中,要么直接说你,要么就喊称呼,很少有这种带着陌生的疏离感。
两人间的谈话短暂的结束了,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时而有微光衬着窗帘引进来,睡不着的女人侧着身子轻声呼喊着对面即将打起呼噜的男人。
「老孙,老孙……老孙。」女人心情是否会着急,左手抵在脑袋下方,右手在空中舞动了几下。
「老孙。」
左边下铺的孙昔明对着断断续续的喊叫声,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发白,他咽了咽口水,撇了一眼对角的女人,硬生生的将眼皮闭上。
男人「呲溜」一声抹了一把哈喇子,黏糊糊的口水沾染在手心里。
「怎么啦?」
「我睡不着,咱们轻声说会话。」女人连续急促的叫喊声音逐渐平息了下来。
「也行。」得到指令的男人把身子平躺,对着天花板。
「瞧着时间,这次去南河看望阿妹生的孩子,也不知道赶不赶不上。不过听他们讲,阿妹住的医院啊,还是有些简陋。像我们这大城市里,之前那个老乡家也不知道装修了没有,如果还是那老样子。
我们这一大家子也不知道住不住的下。」女人越想越心烦,眼珠子从左往右、从下至上挨个瞧了一遍。
男人心虚的眨巴着眼眸,欲言又止的说着,发出气虚声,促使本就心急的女人犯了烦。
「老孙,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