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余晖透过落地窗,撒进安静的房间里,温和柔软的光晕,将沙发上的两人笼罩着。
许栀眼圈鼻尖都是红的,这模样很惹人怜爱,梁锦墨在她鼻尖亲了亲,忽然说:“给你看样东西。”
许栀还沉浸在情绪里没有抽离,就看到他折回卧室里,很快又出来。
他上沙发来,这次坐在她身后,手在她面前打开,她看到他掌心里的东西,怔住了。
旋即视线再度模糊。
那是一个很陈旧的袖珍手电筒,她却记得很清楚,这正是她在阁楼里给他的那一个。
他轻轻一按,手电筒就亮了。
许栀咬着唇,好半天才出声:“居然……还能用啊……”
这么多年了。
“坏过,不过我修好了。”梁锦墨关掉手电筒,“其实,你给我的东西,很多我都留着,你那时候总塞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有时候我觉得我一无所有,就拿出来看看,告诉自己,我还是有些东西的,不过只有这个,我几乎一直带着,去国外念书的时候也带着的。”
许栀鼻尖酸涩得厉害,她从他掌心拿起了那个手电筒。
“其实我不怕黑,我被关在阁楼习惯了,但……”他沉入回忆,语速很慢,嗓音也沉,“你是唯一一个,担心我会怕黑的人。”
他从她身后伸出手,环住她。
“我从来没想过报复你,不过……你不告而别,说要和梁牧之订婚,我确实很生气,那时候我其实不想理会你,可是你说要我和你订婚,这对我来说……”
他顿了顿,“诱惑力太大了,我没法抵抗。”
可能先动心的人就是吃亏,当时那个短暂的瞬间,他在想到拒绝之前,心就先被欣喜笼罩。
许栀忍不住,眼泪又夺眶而出。
“你和我求婚也是,你让我没法继续生气,我对你……好像很难有脾气,就算生气,也很快就熄火,栀子……”
他低下头,下巴抵在她肩头,“我和你说,宁愿你没来过,那是谎话。”
“因为你来了,我才没有憎恨整个世界。”
许栀握紧手中的手电筒,肩头微微颤抖。
她侧过脸去看他,他深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然后凑得更近,高挺的鼻梁轻轻地蹭她的脸。
她也忍不住地蹭了蹭他,他们好像一对冬日里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许栀含着泪笑了。
她掩饰得最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