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头柜上响起,可哪里还有人理会。
因为太晚,阮舒怡和阮皓言这次又在陈凛家留宿了。
翌日早晨,三人一起吃饭,陈凛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模具给阮皓言做煎蛋,阮皓言很吃这套,但他舍不得吃花朵形状的煎蛋,和陈凛说:“叔叔,我要收藏起来。”
陈凛被逗笑了,“会臭的。”
“啊……”阮皓言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失望,“那怎么办?”
陈凛说:“你要是喜欢,叔叔以后每天给你做,这样每天你都能看到这样的煎蛋,对了,还能做这样的小煎饼。”
阮皓言拍起手来,扯扯阮舒怡衣角,“妈妈,我们以后每天和叔叔吃早餐吧……”
阮舒怡刚想说话,她的手机响了。
她从餐桌边离开,先去客厅拿手机接电话。
那边才开口,她的脸色就变了。
电话是闫闯老婆打来的。
昨晚闫闯血氧血压过低,经过了一轮抢救,虽然现在平稳下来了,但还是依靠鼻管和面罩两个通道吸氧才能勉强维持血氧饱和度。
闫闯的老婆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他好像很痛苦,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还能做什么啊……我什么也做不了……有亲戚说让我给他去掉氧气管,阮阮,我做不到,我该怎么办呀……”
阮舒怡攥紧手机,努力稳住心神,隔了几秒,安抚道:“嫂子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医院……你坚强一点……就算是为了孩子,好吗?”
挂断电话之后,她顾不上吃饭了,匆匆上楼拿自己的东西。
陈凛见她步履匆匆下楼,过来问她怎么了。
“闫闯……可能到最后了,”她嗓音有些艰涩,“我得去医院看看,他老婆一个人,不太撑得住。”
陈凛闻言,立刻道:“我陪你。”
“不用……”她才说完,又顿了顿,看向陈凛。
这就是白血病人的世界,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她忽然改变了想法,说:“也行,那先把乐乐送回家,我打电话让刘姐帮忙带一下,我们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