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
沉默了许久,聂红音却说,“葬礼我不去了,我不想被人看到我戴手铐的样子。”
沈未苏并不意外,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满,冷冷地说,“随便你。”
聂红音对这个四年没见的女儿也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淡淡地看了会儿沈未苏,“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嫁到周家,日子过得很舒服吧?”
过得舒服吗?
每个人都这么以为,但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沈未苏漠然一笑,没回答她,只说,“你的刑期还剩下不到半年了,你安安分分的,很快就能出来了。往后,你自己带眼识人吧,再出什么岔子,我没法把自己再卖一次。”
聂红音品了品她的意思,眼角瞥着她,“你要跟周砚怀离婚?”
沈未苏没吭声。
聂红音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挑着眼看着对面坐着的沈未苏,年轻漂亮,傲气矜贵,反衬得她这个囚犯是那么落魄。
聂红音带刺地说,“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嫁给周砚怀,真的全是为了我吗?你的私心,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
再谈下去必然要互戳软肋,沈未苏起身,“你自己保重吧。我走了。”
见她要走了,聂红音忽然问,“阿允呢?有回来过吗?”
提到那个名字,沈未苏脚步一顿,眼神很冷地瞥她,“托你的福,他不会再回来了。”
聂红音露出一抹轻飘飘的笑,“是吗,托你的福,我的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互相撕扯开不堪的伤疤,沈未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扭头逃了出去。
外面阴沉沉的,气压低得让人呼吸不畅。
沈未苏裹着外套往外面走,心里那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也愈发强烈。
回头看了眼笼罩在阴霾里的监狱,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自私的女人了。
四年前,聂红音和第二任丈夫在家中发生争吵,失手将人推下楼摔死。
而后,聂红音入狱,阿允远走他乡,那是沈未苏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所有的滋味。
阿允,是她弟弟。
…………………………
葬礼简单低调地进行。
沈未苏眼泪都流干了,麻木地跟站在家属一方,对前来悼念的来宾答谢。
周砚怀来得比较早,以外孙女婿的名义献了挽联,他的名字和沈未苏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沈未苏觉得不太合适,怕给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