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苏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医院里。
程逸疼得一晚上没睡着,不过,他是个大男人喊疼怪丢脸的,只好自己硬生生忍着。
疼的心烦,又想,好在是自己受了,要是沈未苏受了同样的伤躺在这里,他看到了心里只会更难受。
正趴着嘶嘶喘气,病房门开了。
他以为是沈未苏,扭头去看,嘴角挑起的一抹笑容瞬间又落了下来。
走进来的男人一身昂贵考究的西装,皮鞋泛着精贵的光泽,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浑身每个细节都散发着不可逾越的高贵优越。
看到只有周砚怀自己,程逸倒是挺稀奇,也没动,趴着看他把两个看护都支了出去。
周砚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双腿叠着,眼神和语气一样淡漠,“听我太太说,这次多亏了你替她挡了一下,她才没有受伤。”
程逸听他叫那声“我太太”,觉得有些刺耳,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我不希望她欠人人情,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跟我提。”周砚怀靠在那儿,用惯常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别说你不需要,你还年轻,事业刚起步,机遇对你而言很重要。”
程逸不傻,周砚怀表面上斯文温淡,实际上,这话里有浓浓的威胁。
他是谁,程逸是很清楚。
周砚怀么,A城周家谁没听过,财经新闻的常客,想不认识都难。
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可以给一个年轻人机遇,也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程逸挑起嘴角,笑笑说,“周先生客气了,我的机遇,我自己会争取,我也相信,这世界没有人能只手遮天。”
周砚怀不悦蹙眉,姿态凌人。“说吧,你想要多少。”
程逸轻笑一声,年轻的脸庞上透出一股放荡不羁,“周先生,我还以为你这种身份的人,不会用这么老套的手段。”
“对付你,我还不用太费脑子。”周砚怀眉目淡漠,从口袋掏出支票簿,“数目你任开,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程逸笑得更不屑,“周先生,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明码标价的——哪怕我比现在受的伤再严重两倍,再来一次,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保护她。”
看到周砚怀目光冷锐,程逸又道,“我第一天进舞团,就是未苏姐在照顾我,教我,我很尊重她,也希望,你别把我们之间的交情想的那么龌龊。你也不该对你的妻子毫无信任。”
周砚怀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