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鲍府。
“主君。”仆役见到公子鲍风尘仆仆地归来,赶紧准备热水和饮食。
“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客人留下名刺吗?”沐浴更衣一番,公子鲍询问下人。
“名刺没有。倒是有贵人来访。”
“谁?”
“少司马公子御曾经造访,张口要问公子在哪,为什么不参与夏苗?我等推说不知,他们又去围场寻觅褚师去了。”
“公子御。”公子鲍喃喃道,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恍如秃鹫般阴鸷。
……
围场营地,营门老远就打开了。
营门口的甲士一看见公子御的战车,就焦急地凑近了递话:“少司马,您怎么才来啊。大司已经等候多时了。”
公子御翻开中军将营的帷帐。
“司马大夫。”公子御恭恭敬敬地做了个空手礼。
乐豫甲胄未卸,责怪他姗姗来迟,话锋一转,又问起三位公子的情况。
公子御连连告罪,回答道:“公子卬病,杵臼抚之。至于公子鲍……公子鲍有不忍言之事。”
秽乱宫闱,不管怎么说都是公室的丑闻,何况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君主的生母。公子御沉吟了许久,还是选择对乐豫缄口不言。
“为尊者讳。”公子御心道,不管怎么说,为人子女,在外人面前透露家丑,甚至让自己的母亲在国人面前声望扫地,是公子御既不愿意看到,也是深刻违背礼法的大谬。
“这件事,只能对兄长说起。”公子御决定,除了宋公,对谁都不讲。人臣对人君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就是有违君臣道德的奸佞,他从小就在学室学习春秋大义,深谙如何做个正直忠信的臣子。
“如果牵涉到内朝,不必告知于我。”乐豫知情识趣地选择避而不谈。他是司马,相当于后世地国防部长,位列六卿大夫之一。六卿统辖外朝之事——民事、官事、战争和外交,至于神事和公室的家事,则应当由内朝的太宰和少宰来署理。
“你准备一下,夏苗很快就要开始了。”
……
风从东南来,猎猎旌旗响不休。围场之内,三军济济而聚。
士人每三人端居在一架战车之上,尽皆身披皮甲,御者以缰绳总领驷马,车左执弓背箭壶,车右提携丈六铜戈,表情肃穆,容光焕发。
每辆战车的后头,有国人七名,白色的布甲护佑着上半身,青铜的长矛懒洋洋地耷拉在主人的肩膀上,虽然国人都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