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吐出一根吮的很干净的鸡骨,打了个饱嗝,拍拍肚皮,向后一靠。
桌面上虾壳如山,竹签乱横,两罐空空的饮料瓶晃晃悠悠地立在桌上,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这家味道还不错,以后可以常来。”路鸣泽笑着说,站起身买单。
“看在你请客的份上,醋我去买。”路明非主动说,“我知道有家远点的地方,买醋能便宜五毛钱。”
路鸣泽点点头,没有拒绝:“行,我正好去理个发。”
“那咱俩各自活动。”路明非挥挥手。
两人在烧烤店门口分别,路鸣泽就近找了家顺眼的理发店,洗剪吹加一块用了不到20分钟,而且只花了5块钱。
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老妈搞个头发要一下午,价钱还是自己的好几倍,而且理完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唉,女人的钱真好赚。
神清气爽出了门,路鸣泽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9点多,路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
他慢吞吞的踱步,沿着苏州东街而下,在路口停下了脚步。
等待绿灯的时间里,路鸣泽忽然抬起头,望向横亘在头顶的灰黑色桥梁。
这是苏州路高架,再往前走就是上桥口,是老路送自己上学的必经之路。
按理说,他应该很熟悉这个地方,但前所未有的,他感觉到陌生...抗拒...焦躁...不安。
高架桥而已,为什么会令人产生恐慌的情绪?
路鸣泽不解。
那条绵延在夜幕中的黑色高架,似乎不属于人类的造物,它沉闷厚重,古奥威严,无形的压迫感几乎吞没路灯的光芒。
绿灯亮了。
路鸣泽收回目光,忽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有种隐约的预感,继续走刚才的路会出问题。
换了新的路线,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仍未消散。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踩着昏黄覆盖的道路急急前进。
不对!
路鸣泽猛地停下脚步,他看向脚边路灯照射下自己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有多久没有变过了?
似乎从刚才起,它就保持着细长的大小,像是一把镰刀,死神的镰刀......
路鸣泽猛地打了个寒颤,在七月的炎热里打了个寒颤。
他克制着心底的恐惧,望向路边橘黄的路灯。
在他眼里,橘黄再也不是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