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很脏,心却不脏,所以他很悲哀。他躺在潮湿阴暗的屋内,床上发出股霉臭味。他艰难地想翻转麻木的身躯,又引发剧烈的咳嗽。坐在床边的谢小妹慌忙轻拂他的胸口帮忙顺气。
谢小妹很瘦,瘦的头发都发黄,脸颊眼窝深陷,皮肤发青。这些都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别说营养,他们已经食不果腹。一切,都是因为谢大郎的一场大病。
谢大郎心疼地看着女儿,谢小妹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当年就应该早点把她许配给一个好人家,如今有自己这个拖油瓶在,又有谁肯要?
谢小妹的注意力却不在父亲身上,她偷偷乜斜着眼看蹲在角落的少年。
家徒四壁,凳子都没有,他只好蹲着。
谢小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俊美的男子,白皙的肌肤,柔软飘逸的长发,略显瘦削的身材配上棱角分别的轮廓,堪称完美无瑕。他的脸上有淡淡的伤痕,眼里有神奇的光芒,带着妖邪的魅惑。
她感觉他会带来滔天大祸,她愿意因此万劫不复。
萧安意不知道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蹲多久。他知道谢小妹在偷看自己,但是他不想再招惹任何能撩动自己内心情绪的人和事。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似乎是约定的信号,
谢小妹打开门,香风扑鼻。身着素衣,却难掩妖冶身段的胡媚儿闪了进来,背后跟着一个精瘦身材的青年。她们走到蹲着的萧安逸身前行礼,嘀咕着什么。
谢小妹认为他们要商量机要之事,识趣地关紧屋门,并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是否有人偷听。
能够为他做点什么,她就已经心满意足。这就是少女情怀。她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租借这里这么久,只怕就是为了这件“大事”。
“我叫狄青。”青年对萧安意说,他知道这个满脸平静的人是自己的老板,而他这么神秘找到自己,肯定是自己身上具备他所需要的。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街头的小混混,没有高强的武艺和高深的智慧,除了烂命一条,他什么都没有。
“你叫什么不重要。”萧安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到衡阳城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看到你在偷偷哭泣,这个很重要。”
看到自己在哭泣就千方百计找到自己?
“有的人哭泣,是因为痛失所爱,或者饱受委屈。”萧萧站了起来,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了捏,“但是你不是,你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狄青母亲病重,自己无力延医供药,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