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口,青山入眼,身姿入画,仿佛一对神仙璧人。肖不平见他们只顾欣赏风景,蒋老爷又匆匆离去似乎去接什么人,也就识趣地没有打扰。
一楼有些嘈杂,南来北往的客人汇聚此处,有的行色匆匆,催促着酒菜。有的高谈阔论,夸张地描绘着各地特有的风俗人情。
角落一桌客人非常安静,也很惹人注意。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身着绸缎锦衣,背后站着两名美艳无比的侍女,显然出身非凡。坐他下首的却是衣衫褴褛,满面泥污的老叫花,墨绿色的竹节棍随意地倚在桌旁,材质不知是玉还是竹,十分精巧。
两人正在执黑白子对弈,年轻公子也不嫌弃老叫花浑身脏臭,老叫花却嫌弃年轻公子下棋慢了,催促道:“你到底下是不下,不下我老叫花就走咯!”
年轻公子抓耳挠腮,握着棋子犹疑不定,还是没有想到解救之法。背后的侍女知道自家公子不敌,果断出声说道:“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不如吃过饭后再下吧。”
“嗯?容我再思考片刻。”年轻公子似乎没有听出侍女解围的意图,兀自坚持。
老叫花却不干了,说道:“你再不落子就当你输了!老叫花饿了,吃饭吃饭!”
年轻公子叹息一声,说道:“前辈棋艺高绝,晚辈没有能够解决困境的急智,此番却是是败了。”
老叫花得意洋洋地用手抓起旁边的鸡腿就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既然认输,那打赌的赌注可是要作数!”
“混账!”侍女怒喝道,“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身份?胆敢如此无礼!”
年轻公子慌忙摆手让侍女不要出言不逊,起身给老叫花深深地作了个揖,诚恳地说道:“前辈棋艺,晚辈自愧不如。前辈稍坐,晚辈即刻履行赌约。”
说着,那年轻公子长身而起,整理衣冠,走到旁边一桌弯腰行礼,在人家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正色说道:“我林斋的棋艺很臭,不及老叫花前辈的万一!”
众人绝倒。只见他又跑到另一桌,行礼如仪,说着:“我林斋的棋艺很臭,不及老叫花前辈的万一!”
众人哄堂大笑,这才知道他打赌输了,要一桌一桌告诉人家,他的棋艺不行。年轻公子的两名侍女又气又急,恶狠狠地瞪着老叫花,老叫花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
年轻公子走到二楼,走到萧安意面前,行礼刚要出声。忽然看到回过头来的李素素,顿时目光呆滞,如遇雷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