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展和积累成果。中国美学家宗白华曾经指出:“虚空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是中国艺术的一切造境。”这种特点体现在艺术门类的侧重上,他认为,“‘舞’是中国一切艺术境界的典型”,对许多古代艺术家来说,“天地是舞,是诗(诗者天地之心),是音乐(大乐与天地同和)”。这种艺术侧重,在唐代尤其明显。唐玄宗自己真实的政治、爱情生活中所包含的强烈戏剧性,在唐代,是白居易用诗的形式来表现的。唐代只能用诗来表现最复杂的情感、最富有深意的事件。这不是无可奈何,而是得心应手,独擅其长。《长恨歌》的抒写方式,充分地体现了唐代人民的审美习惯。这也是这首叙事诗能在当时风靡四处并能流诸后代的原因。唐代的戏剧,发展在自己严格的限度上,它还不能承担起自己时代发生的太重大的戏剧性题材。要让戏剧与这样的戏剧性题材会合,还有待时日。果然,待到戏剧真正成熟的时代,唐玄宗、杨贵妃的题材就成了戏剧史上不时可见的熟客。你看:
元代
关汉卿:《唐明皇启瘗哭香囊》;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唐明皇游月宫》;
庾天锡:《杨太真霓裳怨》;
《杨太真浴罢华清宫》;
岳伯川:《罗光远梦断杨妃》;
李直夫:《念奴教乐府》。
明代
汪道昆:《唐明皇七夕长生殿》;
徐复祚:《梧桐雨》;
叶宪祖:《鸳鸯寺冥勘陈玄礼》;
程士廉:《幸上苑帝妃游春》;
王湘:《梧桐雨》;
傅一臣:《钿盒奇姻》;
无名氏:《秋夜梧桐雨》;
《明皇望长安》;
《舞翠盘》;(以上杂剧)
屠隆:《彩毫记》;
吴世美:《惊鸿记》;
无名氏:《沉香亭》;
吾邱瑞:《合钗记》。(以上传奇)
世所共知,这一题材最后是在清代剧作家洪升手上焕发出最华美的光彩的。而在洪升的《长生殿》问世之前,也已出现过尤侗的杂剧《清平调》和孙郁的传奇《天宝曲史》。
艺术家照理最怕与别人重复,与前人重复,一个题材,竟能吸引这么多戏剧家不厌其烦地争相编写,足见这一题材所蕴含的戏剧性具有何等巨大的诱惑力;同时,这一现象又可说明,只有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