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躺在榻中,翻来覆去,一丝困意也无。
秦逸上回信中说三日后归,算日子昨日便该到了,可却一丝人影也未见着。
观八门的弟子,探了两日消息,什么也没探到,难道说在路途遇到意外了?
越想越是担忧,她干脆起身批衣,推开窗门,吹吹夜风平复思绪。
窗外皓月明黑夜,薄雾色空蒙。夜风自窗扑入,撩动她发丝飞舞。
黄橙橙的烛火,映在她几分苍白的脸上,黄白调和,将她衬得更加朦胧秀美。
极细的、门打开的声响传来,惊醒了发愣的她。
她回头,一道黑影踉踉跄跄扑来。
柔惊得抡起手边花瓶,就欲砸。
“小柔,是我!”
“秦逸!”
话落,人已被他扑倒在地,弄出一片声响。
“将军,这是给我惊喜?”
秦逸头靠在她肩膀声线虚弱无力。
“为夫赶回来与娘子.生儿女了。”
善柔冒一头冷汗。
这声音、与无力的身躯,明显是受了重伤,可这嘴却还精神得很。
她用了些力气,才将他扶到榻上躺下。
烛光映衬下,秦逸脸白如纸,满头冷汗,胸前衣衫湿了大片,极浓的血腥味在房间里散开。
显然是归京途中,又遇了刺杀,伤成这般,这波刺杀必是凶猛无比。
柔来不及多想,顾不得心中担心,立刻拿出止血药:“逸,吃药!”
秦逸未应答,再看人已昏睡过去,今生嘴角还挂着笑容。
善柔长叹一声,捏住逸两颌,将药喂了进去。
“小姐!”
为安全,春飞这些日子,都住在外间西面的耳房中,这边一有风吹草动,她皆能听见。
“打些热水来。”
眨眼间春飞就送来了水。
“大号药箱!”
柔说着,掀开秦逸的衣襟。
‘咝’柔倒吸一口冷气,秦逸左肩被伤了一枚黑窟窿,胸前的血便是自这窟窿流出的。
柔眼睛微眯,接过春飞递来的药箱,极其熟练的拿出手术工具。
仔仔细细清洗伤口,聚精汇神做缝合。
春飞守在身旁,大气也不敢出。
一柱香燃完,听得叮当一声,缝合工具落入消毒盒中。
善柔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完好,才长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