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出来的苏瑾有些震惊,以为苏瑾的身体好了,随即触及到苏瑾那淡漠的眼神,心里受伤之余又想,该习惯的,从爹去世之后,娘一直是这样。
君秋将水倒进水缸,看着大大的水缸似乎怎么也填不满,心下茫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安安……”
似乎有人在叫她,但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安安了。
君秋看向大门,门还没有被合上,外面是扛着锄头,戴着大大草帽的村民,从门口路过,不是他们。
“安安……肖君秋?”
肖君秋才惊觉,是娘在叫她,她眼睛一亮,跑了过去,甚至来不及擦擦额头上的汗,顶着通红的小脸问道:“娘,怎么了?”
肖君秋看着苏瑾,眼中带着苏瑾读不懂的期待,苏瑾顿了顿,开口道:“关于你的身世,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你跟我来。”
听到苏瑾的话,肖君秋明亮的双眼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她却觉得浑身透着冷,透着冰,让她想要打颤。
她不是爹和娘的孩子,爹因为要给她买核桃酥不在了,所以娘也不想要她了。
她要没有家了,她应该去哪里,去向家当丫鬟吗?
肖君秋很茫然。
“安安,进来。”
听到苏瑾的呼唤,肖君秋麻木的走了进去,走进了她住了很多年的屋子里,她还记得屋子里的木床,是爹和娘一起做的。
因为这个,她一向是村里的小姑娘们羡慕的对象,村里家家孩子多,屋子都不够大人住,所以孩子们都没有单独的房间。
但她有,即使弟弟长大了,她的屋子也还是属于她,因为屋子的存在,因为小时候病着的日日夜夜,醒来是娘担忧憔悴的面容,所以她一直认为爹娘心里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即使她不是亲生的。
肖君秋进了屋子,被苏瑾拉到床边坐下,只见苏瑾从床底下掏出来一个小箱子,箱子被锁了起来,苏瑾打开锁,里面是一套衣服和一个长命锁,长命锁上刻着一个安字。
“这是我和你爹捡到你时,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首饰,你爹专门打了这个箱子,将东西存放好,就是想着有一天,你能够找到你的家人。”苏瑾淡淡的说着,她抚摸着衣服上的纹路,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个长命锁,她曾经在丈夫的一位女同学身上见过。
那位女同学曾经经常出入肖府,如果不是她很快离开了北城,原主可能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