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便眉开眼笑。
青粟不说话,这数月来陛下虽然日日留宿倚兰殿,即使娘娘身子不适也未离去,而是温柔陪伴,但她就是觉得娘娘委屈。
陛下除了娘娘,还是许许多多的美人,可娘娘却只有陛下一人,且每月去皇后宫中请安时,宫妃们对娘娘疾言厉色,只有齐嫔相护。
即使被欺负了,娘娘也想着陛下劳累,不想让陛下烦忧,从不诉苦,青粟心疼之下,不免有些迁怒罪魁祸首的皇帝。
“自从林中被陛下相救,我就日日祈求神佛让让我有机会长伴陛下左右,如今如愿离陛下近些,我又想着他身边只有我一人,只念着我,可见,我也有了贪欲。
但如今我也想通了,即使陛下有了更喜爱的花枝,我也不会抱怨,能来陛下身边已经是神佛保佑,我不能再奢求太多。
只要陛下开心,只要还能见到陛下,我便心满意足。”
听到凌婉莹这一番刨白,李姑姑震惊了,她忍住要叹出声的气,心想,可怜,又是一个可怜人,陛下虽多情,但也无情,兰嫔娘娘一片痴心,怕是要被辜负了。
段离同样震惊,他知道凌婉莹爱慕于他,但没有想到居然恋慕到如此地步,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哀为哀。
段离以为自己是很瞧不起这样将自身情绪都交于一人之手的女子的,但当真正经历时才发现,幸好她恋慕的是朕,不然,他或许会妒忌。
段离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走进殿中,面对凌婉莹投过来的惊喜目光,内心异常的满足。
苏瑾又如往常一样同宫人们退下,不过这几次,倒是和段离身边的崔总管说上了话。
从崔总管口中得知皇帝设立了只服从他的机构,北镇抚司,威远侯府世子齐仲景为指挥使时,眸光闪了闪,这次挑拨皇帝太后关系的,可不是凌婉莹了。
屋内,段离抱着美人,看到美人桌上的书,正是《左传》中“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他神色微动,在满室的莲花香中问道:“若是莹儿日后有两个孩子,一个常在身边,一个被送去宫外,莹儿会因为常在身边的幼子而厌恶宫外的长子吗?”
段离的本意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心是偏的,所以才无公平可言?
母后虽然不曾言说让她立安阳为皇太妹,但让安阳学的东西,已经超过一个普通闺阁女子所学的范畴。
父皇去世后,给母后留了龙隐卫,兵符也在母后手中,就连司礼监,在张启死后,就变成了母后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