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与与的基本情况他知道一些,只是别人陈述的与本人阐述总归是有分别的,哪怕宋企已经知道,他还是走流程地问了一遍。
姓名年龄这些顺着问下来,郑与与都能淡定回答,直到宋企慢慢问下去,某些敏感字眼刺激到她脑神经时,她几乎犹豫了一下。
“喜欢钢琴吗?”
“喜欢。”
“想和郭嘉木一样登上世界舞台?”
“想。”郑与与像是能猜到后面会问什么似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别紧张,放松。”宋企提醒了一声,继续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能在台上弹琴的?”
“大一。”
“害怕人群?”
“不完全。”
“所有人多的场合都害怕么?能否举例说一说?”宋企盯着他,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并非害怕,只是不喜欢。”郑与与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出于什么,除了对舞台的恐惧之外,其他的都是因为不喜欢。
“所以你害怕的,是登上舞台时面对观众的样子?”宋企确认道。
郑与与似乎在思考,但也应下:“是。”
“你讨厌观众。”
“是。”
回答完,郑与与瞳孔微缩,才意识到宋企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问句。她转移了视线,看向宋企,有些惊愕。
宋企盖上笔帽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郑与与起身,眼睛有一丝丝泛红。
她讨厌观众,这是藏在心里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敏感话题。可是宋企一瞬间就能判定出来。
“先坐下吧,我们面对面聊聊。”宋企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打算告诉她,“你这不属于人群恐惧症,也不是应激障碍,换句话说,你没有生病。”
最后的结果,他刚刚已经告诉她了。
她讨厌观众,讨厌那些以谣传谣的人。
这是她封闭自己的原因。
“宋叔,不需要吃药?”郑与与问道。
宋企笑着摇头,“没有生病,就不用吃药。”
“不用再接受治疗?”
宋企还是摇头,“你没生病,你需要克服的是困难,阻挡你前行的也不是病情,是你自己。”
郑与与怔住。
这是第一个告诉她她没有生病的医生。
她看过很多心理医生,甚至做过催眠,可是依旧没用。
或许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