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罗宝对这个要求很吃惊,最吃惊的是担任翻译的费雷拉,因为李叶荣在澳门的地位有些特殊。
李叶荣的葡萄牙名字叫诺雷蒂,在澳门和费雷拉一样,拥有不小的影响力,特别是在海商圈子里,而他现在还为广东总兵林察打理在澳门的生意,背景可谓深厚,若非因为威德尔船队的事情败露,不然当年李叶荣就要凭此功劳进入澳门议事会,成为议事会唯一的华人代表了。
“这是一个让我难堪的要求,我不想为你做这种事。”施罗宝沉吟片刻,坚持说道。
李肇基呵呵一笑,放下了茶杯,对施罗宝说道:“总督阁下,杀了李叶荣,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们。”
“为什么这样说呢?”施罗宝倒是对李肇基的这句话感兴趣。
李肇基说:“我一个明国人,拥有一艘亚哈特商船,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确实是让施罗宝奇怪的地方,因为明国人和欧洲人造船和用船的理念都不一样。
海述祖这样的大海商,若是造船,就会建造一艘尽可能大的船,用料也不甚考究,原因很简单,这艘船下南洋基本就只用一次,回来之后,那是连货带船全都卖了,再下南洋,就要重新造一艘,这也是大明沿海海商的基本操作。
而欧洲人造船,尤其是用作东西方贸易的船,都会无比坚固,毕竟要纵官大西洋,横穿印,度洋,若不坚固,哪里能往来于东西方呢?
南洋的华人却几乎不涉及海上运输,涉及也是用一些港脚贸易的小船,毕竟养这么一艘几百吨的大船很耗钱财的,英国东印地公司这样的大公司,为了省钱,在十七世纪都是租船往来于东西方。
明国人拥有一艘西式船只,倒也没有没有,澳门就来过,但那都是海盗或者海商搞到的来路不正的船,到了澳门是要把船卖了的。别的不说,西式船用软帆,光是帆布这一项开销,就是与传统的中国船格格不入的。
“这艘船,原本不是我的,而我也不是一个什么南洋大商人,我和我的兄弟只是一群倒霉蛋罢了,被英格兰人奴役的倒霉蛋。”李肇基把一个多月前发生在南洋水面上的事说了一遍。
施罗宝立刻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你是说,有一支英国船队正在来澳门的路上,包括了伦敦商人的船(东印,度公司)和葛廷联合会的船?”
“是的,为首的司令官叫做威廉,他是当年威德尔司令的副手,您或许还见过他。而威廉先生此次东来,可不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