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太久,我可等不到,不如这辈子如何?刚好我还缺个端茶倒水的人。”景舟屈指一点,一股柔劲生出,“哐当”一声,长剑从鱼幼薇手中脱出,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那首《望城头》的?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鱼幼薇站原地呆了半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剑被人打掉,甚至都不能用“打”这个词,严格来说是她自己主动松手放开的。
“你的心事都挂在脸上,是个人都能猜出来,我又不是傻子,猜到你心中想什么自然不难。你的性子不适合做杀手,太优柔寡断,你这样可杀不了徐凤年。”景舟轻笑一声,将地上的长剑吸到手中,赞道:“剑是好剑,舞也是好舞,昔日有公孙大娘一剑动四方,若是忽略杀伐,你的舞亦不错,虽难以动四方,但动这陵州城足矣了,以后也莫要再想什么打打杀杀,安心舞剑总比没了性命好。这世上能杀掉徐凤年的人,可不多。”
此时鱼幼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没能将这人杀死,自然也无需背负一份罪孽,只是那人的话却叫她高兴不起来。不杀徐凤年,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徐骁灭楚,这仇她本该找徐骁来报,只是以她的本事,想要杀徐骁,即便是再习武几十年也难以做到。而世人皆知,人屠徐骁有个不成器的儿子,非但不懂半点儿武功,却又好色如命,相较戎马半生的徐骁,刺杀徐凤年便简单的多。即便是徐凤年身边有护卫,但在这风月之地,即便是护卫,也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吧。
自从她被人带到这紫金楼后,便一直盼着能杀死徐凤年,好叫徐骁也尝试一下丧亲之痛。不知为何,一瞬间,她感觉那人说的话竟叫她生不起半分反驳的心思,便如同他说的那样,她真的杀不了徐凤年。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给你端茶倒水。”说完,鱼幼薇低声抽泣起来。
景舟低头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鱼幼薇,轻声道:“怎么,你感觉还委屈?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做牛做马的,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徐凤年那厮,在做一些强买强卖的缺德事。算了,你不愿意便留在这紫金楼,做个花魁也不错。”
他之前的话本就是逗鱼幼薇的,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本应该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有个大好前程,却因离阳与西楚的战争而家破人亡,流落到风月之地。
“我说过给你做牛做马,又怎么能食言?”鱼幼薇抽泣的更厉害了。
“不后悔?”景舟苦笑两声,这丫头还不但有点傻,还挺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