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其实是支书的含糊音,是一段时间里百姓对农村支书的戏称。
赵冲戎从朝鲜回国,一头猫进老家,当了一辈子支书。土地承包后的好多年,农民各种各的地,各干各的副业,农村党组织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吃劲,支书说话不灵,因而支书这个称号被百姓笑称为纸糊。
众人一听,这老头拿市长跟支书的职务高低比武功,八不挨的事,哪有这样的,一时间又是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化解了李青葱的绵绵醋意。老市长对自卫反击战英雄的看望,本身就无比温暖。又加之他对老战友的牵肠挂肚,以如此诙谐动情的方式表达出来,充满着豪迈和慷慨激昂,这样的阳刚之气,将小辈们许许多多人间的小恩怨,顿时化为灰烬。
咱们那点小恩怨,跟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前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送走了李奉献、李青葱祖孙,南宫报国的英雄事迹顿时被钱红成大感兴趣,刨根问底。南宫报国从来没有提过这事,但整个驼泉镇他这一茬的人,全都知道他的英雄事迹,许多场合都被传得神乎其神。为什么全都知道?
南宫报国是第67集团军的兵,坚守老山阵地十一个月,从老山前线下来后,他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还上过央视,当年在东掌县轰动一时。
也就是因为这个,经人介绍,当年的东掌县商业局李副局长将女儿李蔻华嫁给了他。
南宫报国本来有机会安置工作,也是为了奉养爷爷奶奶和父母,就在本村当了十年村长。恰逢土地承包之后,农村基层组织一时间无事可干,也就跟父亲一道,以石匠为副业,挣钱养家。
后来不再干村长,专心做起石匠,成为驼泉镇数一数二的石匠,其石刻工艺更是冠绝全镇。这里绝大多数农户盖房子都是就地取材,盖石头房子,因而,他的活成年都排着队。
五年前,因上山为一家打石磨,往山下背的时候,大雨之中,山路湿滑,滚落山崖,被石磨砸成驼背,导致儿子南宫越放弃卧虎日报的工作机会。
这几年,老爷子身体逐渐恢复,石匠活仍然照干不误,每个工地都会请他,不但亲自干,还负责指挥。
特别是搞乡村旅游,兴修一些古建,石刻工艺更是离不开他的指点。还带了三个徒弟,将自己的技艺悉数传授。
当晚,南宫瑶等女眷全部早早睡去。新姑爷陪着老丈人说到半夜十一点。南宫越、赵红都当然陪着说话了,四个边喝边说,无话不谈,十分畅快。
转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