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些菜,有豆腐、茄子、笋干、西红柿什么的,有一个篮子底下还压着一块咸香冒油的腊肉。
这是上香的规矩,我们道观基本上不收本地老百姓的香火钱,从家里带些菜啊水果什么的,就足够了。
虽然我们自己也种了有蔬菜,后山也养了许多走地鸡,每年县里还会给不少的补助,再加上平时接接私活,师父少说也是个百万富翁。
哈哈,扯远了,反正户口本上我还是师父的儿子,都是留给我和师妹的遗产。
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我拎着空蓝子放到门跟前,等待老婆婆们给拿走。
“咯——咯——咯——”头顶传来一阵洪亮的公鸡打鸣,大师兄扑棱着翅膀从屋顶飞了下来,径直飞到我跟前,昂头冲我咕咕叫。
显然,他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跟他跑出道观,被他领到一小片沙子地前。
这里就是他说话的地方,也是我深信不疑认为大师兄其实是一个人的最有力证据。
只见大师兄梳理了一下身上鲜红的靓丽羽毛,低头把那橙黄色的喙放在沙地上,在上面划来划去,竟然一笔一划地写出了字。
“老太身上有阴气”
我点点头面色平静,脸上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师兄面前露出震惊的表情了。
“你说她们身上有阴气,说具体点,哪位老太,穿得什么衣服?”
大师兄摇摇他的脑袋,突然歪着看我,好像还带着一丝鄙视。
我一阵无语,见他接着落下嘴巴,在“太”和“身”之间添了一个稍小的“们”字。
“原来如此?”我惊得说不出来话,心想这绝对不是小事。
我根本没有怀疑师兄的判断能力,因为大师兄的眼睛非常雪亮,可以说是一只传说中的灵兽了。
在我八岁那年的冬天,从山下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他跟我说他是穷游的游客,问我能不能给他一点吃的和热水,外面太冷了走不动路。
那天正好师父下山给一户人家做超度,没在家。
道观里只有我,外加当时才两岁大的师妹。
我放他进来,给他拿了一瓶我最爱喝的花生牛奶,还有方便面。
他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的啃进肚子里,一副两三天都没吃饭的样子。
就在这时,大师兄突然进来了,啄了一下我屁股让我出去,在地上写字,说那男的身上有杀气,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