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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茯苓有了忌惮之后,果然不再胡乱开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如韵,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原本热闹的靖国公府因为公主回来的缘故而沉静下来,靖国公也听说宋衡川挨打了,他没敢去找公主质问,反而去了凝晖堂。
“公主心里肯定是有怒气的。”太夫人手里攥着佛珠,一日都没有露脸了,她眉头紧锁,眼睛里似是有万千愁绪化散不开。
从知道公主早晚有一日会回来那天起,太夫人就食不下咽,睡不着觉,浑身没劲儿。
就连今日喜宴,也是没出席。
“您毕竟是长辈,公主不会对您如何的。”靖国公自我安慰。
太夫人没说话,闭着眼回想起当年是她亲手给嘉华公主倒了一杯酒,将人给放倒,又将嘉华公主身边的人支开,亲自将人送上和亲的马车内。
甚至连喜服都是她亲手换的。
临下马车前嘉华公主睁开了眼,那一双平静犹如深渊般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这眼神,她记了十三年。
“谁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公主能回来,你可有什么打算?”太夫人看向靖国公。
府上连公主牌位都做好了,年年上供,就没指望她回来。
现在回来了,还是不会一兵一卒,悄无声息回来的,让人防不胜防。
靖国公沉默了。
“太祖已死,如今在位的也没人能压住,当年嘉华可是唯一一个支持当今皇上的,这些年皇上的心思如何,文武百官谁又不知?”太夫人发愁,手上的佛珠转动得越来越快了:“她就是杀人放火,也有人兜着。”
想着嘉华的性子,太夫人脑袋嗡嗡响。
说出这番话时她俨然没有顾虑到靖国公阴沉的脸色,明明嘉华公主是自己的妻,却又这么多人惦记着。
“她早就身败名裂,又服侍过多人,实不相瞒,儿子只要一看见她,心里就觉得恶心。”靖国公满脸厌恶。
太夫人蹙眉:“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她终究是回来了,依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同意跟元氏平起平坐的。”
靖国公沉默了。
这么多年元茯苓对他温柔又小心翼翼,当年他也允诺过她,日后她就是国公府主母。
若要食言,元茯苓必定对自己失望。
“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名分,你别忘了瑶姐儿还没成婚呢,她要是心里不痛快,给瑶姐儿添堵,你后悔都来不及!”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