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握着朴刀的褚半山大步走出来。
还没走两步,一旁的弄堂阴影里走出一道身影,对着褚半山的背影悠悠喊道:“储捕头,这么晚了,还出门办案么?”
褚半山身体一僵,默然回头。
月华之下,一身灰色道袍的步散静静站在街道之中,看不出喜怒的目光令褚半山感到莫大的压力。
“见过步散长老……”褚半山叹了口气,向对方行礼说道。
“储捕头心系百姓,深夜也不忘公事,这份精神着实令老夫敬佩。”步散隔着十米距离看着褚半山,淡淡说道,“不过,储捕头毕竟是肉体凡胎,想必连日奔波已经很累了。”
“依老夫之见,接下来储捕头就好生在家休息一旬时日,妻女也需要你的陪伴吧?”
“裴县令那,老夫已经帮褚捕头传达过了,褚捕头大可放心。”
步散说完,看了一眼倚在门前紧张注视着褚半山的二女。
下一瞬,二女脚下一软,径自倒在门槛前,陷入昏睡。
褚半山呼吸陡然间急促,双拳紧握,脸色涨红。
“我是个粗人……我不懂,为了陷害小江道长,你们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褚半山红着眼,盯着步散沙哑着问道。
步散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捻着手指,说道:“褚捕头在说什么,老夫不太明白。不过若是那小清观的话,难道不是他们咎由自取么?”
说罢,步散转身离开。
笼罩在褚半山全身的压力顷刻间消散,他“嘭”地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脏腑受了重伤,别说一旬,大半年都无法完全好转。
“小江道长,这次……我是真帮不了你了……”
“不过没有我的掺和,你应该更能逢凶化吉吧……”
褚半山苦笑着呢喃,拖着重伤的身体爬到家门前,将妻女背进屋。
门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