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要多想些高兴的事情,少想些伤心的事。”
“还有,以后若与人起了争执,也尽量不要念着人家的恶……”
“别人若欺负了你,也尽量……尽量照顾好自己。”
小丫头瞪着黑漆漆的眸子,疑惑不解的瞥着母亲的侧脸。
“娘,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啊?”
陆氏偷擦了擦眼角,莞尔一笑:
“没什么,娘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乖乖待着。”
说着,推开中堂的门扉。
小丫头这才看见,自家的小院子里,已经站了几十位村民。
前排的几个穿着惹眼的衣裳,画着大花脸谱。
后面跟着锣鼓仪仗,还有纸人纸马。
这场面,这阵仗,看着像是为了迎接什么人而准备的。
小丫头不解,静静看着。
她见陆氏走到那些人面前,低声交谈了两句。
随后,回头朝屋子里深深望了一眼。
小丫头嘴张了张,一声“娘”刚要呼出口,
两扇门扉却如骤然降临的夜幕,砰的一声合上了。
屋子里好静,
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小丫头懵懂的心,不知为何,揪了起来。
…………
陆氏被这一众村民簇拥着,踏上了出村的古道。
前头锣鼓唢呐开道,后面纸人纸马赘着。
这套由喜事与丧事攒成的不伦不类的仪仗班子,像条臃肿而笨拙的长蛇,向着村后的大灵山脚,蜿蜒而去。
老里正在山神像前跪了一宿,一双老腿早就麻了。
他几次挪动身子想站起来,可腿脚不过血迟迟使不上劲,也只得作罢。
“嘿!”
不由得苦笑一声。
年轻时候,他可是这村子里一等一的棒劳力。
同辈人里无论撂跤打架,饭量酒量,或是伺候地里的庄稼活儿,没一个能比得过他。
可如今年逾七旬,早没了往日的能耐。
一身嶙峋骨肉,壮年血气,架不住无情岁月的日日消磨。
终究,还是与家中那口放了五年的漆木棺材同朽了。
他两手撑着拐杖,望向无云的旱天一阵失神。
身为里正,他所忧心的总归比旁人多些。
眼下已经入夏,可碍于旱情,地里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