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具是疼爱,嗔道:“什么姐姐,是嫂嫂!”
胤祯撒娇着:“就是姐姐,姐姐!”
德妃宠溺地叹了口气,笑着对亦蕊说:“难得你与十四阿哥投缘,有空常来永和宫坐坐吧!”
亦蕊忙喏声应了,随着德妃进了正殿,按规矩请安奉茶后,又说了些的体己话。由于还要向惠荣宜三妃请安,亦蕊稍坐片刻,便匆匆告退了。在凝秋、云雁的陪伴下,亦蕊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完成了向四妃请安,方回了海定阁。
刚刚步入二进院前,已听到一声娇叱。亦蕊定睛一看,正是服待胤禛更衣的宫女云惠,坐在明月楼中的一张红木椅中,悠然喝着茶,指使着几名苏拉抹这擦那。
亦蕊左右手用力一握,不疾徐地步入明月楼,一双妙目不断打量云惠。云惠心中冷笑,却也知自己的身份,按规矩福身行礼道:“奴婢云惠请福晋请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不见亦蕊吭声,云惠半跪半蹲的双腿已隐隐发麻,干脆自行起身,说:“四阿哥还有活吩咐奴婢,耽误不得,奴婢告退!”
亦蕊没想到这妮子如此大胆,又急又怒,一拍桌子,吼道:“不知死活的奴才,倒底谁才是主子?”
云惠转身说:“奴婢是伺候四阿哥的,至于您……”
亦蕊怒极,听了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更是气红双眼,追问:“我是什么?”
云惠不以为然地说:“您当然也是主子,不过云惠身单力弱,只能伺候一位主子,而您,自有凝秋姑姑、云秋、云雁来服侍。奴婢服侍不当,自会向四阿哥告罪,奴婢告退!”
望望身边闷声低头的凝秋,刚才与云惠的争辩中,凝秋等宫女太监一声不吭,可知这云惠有多受胤禛器重。亦蕊从怒极慢慢转至冷静,难道在紫禁城,奴婢可以欺负福晋吗?她银牙紧咬,盯着门口那缕缥缈阳光,委屈,想家,愤怒,孤独。亦蕊屏退宫人后,两行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去,不一会,涓涓细流变成泛滥江河,她扑入西厢榻中,嘤嘤戚戚地痛哭起来。囍字当头,红账未下,当真令人心酸不已。
忽听窗外有人言笑,隐约提及四阿哥,亦蕊好奇地走到窗下。原来是云惠与几名苏拉,正在墙根下说着话。只听云惠得意地说:“她才来几天,我都陪四爷暖榻一年了。想和我争,没门。”
几名苏拉忙追捧道:“就是,云惠姐最得四爷疼爱,赏赐最多。”
云惠啐道:“就她那又笨又呆的样子,做个浣衣女也不配!怪只怪我没投胎个好娘家,要不,哪轮得上她?四爷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