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怀仇恨之意,他们便不会死,你也活得快乐些。不是吗?堃哥哥……”
伯堃痴痴地看着江面跃起的一轮红日,薄薄的雾随着风儿轻轻飘荡,如纱似烟,金光万丈,四周景色明朗起来。
亦蕊轻轻按住他的手,真诚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一笑泯恩仇?”
伯堃将目光投到亦蕊脸上,一双柔荑握在手中温润如玉。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种种苦难爆发出来,他猛地将亦蕊搂入怀中。亦蕊本能地挣扎,却听到男人低沉的泣鸣,她的心被软化,不再反抗,轻轻劝慰:“哭吧!哭吧!哭完就忘了吧……”
扁舟顺江急下,迎着晨曦,二人衣袂飘飘。大有“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之感。
“咳咳……”几声清嗽,二人扭头一看,老妇人一脸威严,凝视着他们。
亦蕊脸一红,迅速逃离伯堃的怀抱,老妇人侧身一让,她便钻进了舱内。
伯堃不自然地揖手道:“姥姥,你老人家起得好早……”
“坏了你的好事,是么?”老妇人不屑地说,“是谁信誓旦旦要为越儿报仇?早知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面禽兽,老身怎会如此帮你?”
伯堃又愧又羞,颤声道:“晚辈与她是旧相识……一时情难自禁,就……”
“好一个旧相识!”老妇人说,“看来,那你早知谁才是真正的嫡福晋,抓回凝秋时,怎么不拆穿她?看来,你是有心要护着她们了。”
伯堃忙解释道:“姥姥,费扬古残忍灭门刘家,胤禛妄自屠杀我妻,刘伯堃历历在目,不忘此仇!”
老妇人冷冷说:“马佳氏也给了你荣耀富贵,高官厚禄,恐怕你早已被名利迷了眼,忘了本!”
伯堃单膝跪地,凭天指向,说:“刘伯堃与旗人不共戴天,誓报家门之仇,否则天打雷劈,绝子绝孙。”
老妇人面色稍霁,眼里的冷意渐渐褪去,说:“起来吧!伯堃,你不要怪老身多心,爱之深则恨之切,老身还指望你传承亭林先生的遗志呢!”
伯堃一脸谦色,说:“姥姥说这话过了,还有您、臻婳和李卫呢!”
老妇人说:“我和婳儿一介女流,难成大气。李卫虽办事得力,但出生贫寒,粗通几个字罢了,亭林先生是满腹材学之人,他的遗志怎可由一介蛮夫继承了去。只有你,文武双全,智谋过人,与亭林村又有如此渊源。否则,老身怎会花如此大的力气帮你救人?”
伯堃无意中瞥到舱帘边,半片俏脸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