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傅天霁摸了摸她怀里白兔的脑袋,说:“我离开以后,你可随意在这岛上活动,只有种竹斋旁的那悬崖,你不可去。”
“为什么?”风凝霜很好奇。
傅天霁看起来有些匆忙,边抚平衣衫的皱褶边说:“这座峦岛很久以前,是师叔祖的住处。种竹斋那块,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因此那座悬崖他设置了仙法,一般人是不能御剑而上的。”
“不能御剑而上?”风凝霜眨眨眼,“那岂不是说,那上面有些什么,都没人知道?”
“正是如此。”傅天霁整理完衣裳,屈指给她额头来了一记,“臭丫头,别什么都好奇心太重,我知你在想什么。”
风凝霜不满地嘟了一下嘴,正要还话,他已御剑而起,身形很快就隐没在浓雾之中,连“再见”都没说。
她抱着那只兔子,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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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霁这一走,开始的几天,她还乐得清静自由,可过了几天,她就觉得静、太安静了。
她本喜欢热闹,往日臭冰块在的时候,虽然他喜静、不常与她交流,但好歹她知道这岛上除了她,还有一个大活人在,也还能凑合着过。但这会儿臭冰块一走,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静”。
晚上耳朵静得嗡嗡直闹,没了他的琴音,她翻来覆去,数次掀被而起,出去跑几圈,回来数着绵羊睡。
有时候,她会飞去那座温泉瀑布的地方,愉快地泡个温泉。有时候,也去采药圃,打点打点草药,或者继续那“五感”修行,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但孤独感始终无法消除。
她脑海里萦绕着一个疑问:在她拜师前,这坨冰块一个人在这到底住了多久?他不孤独么?
容凤珩和幽雪有来造访,但次数不多,他俩都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有许多事务需要他们去做。
有时她也会想起程梦鸢,不知这昔日大弟子怎么样了。自从来了这峦岛后,她再未听过她任何消息。这会生活太闷,她甚至都有点怀念起与她相斗的那些日子了。
可见一个人如果太闷,真会闷出病来的。
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她巴巴地望着蓝天,期待上面出现一个银白色头发的身影,好几次因为望天太久而出现幻觉,有时飞过的一只白头翁,她都能眼花,以为是冰块师尊回来了。
从没想过,寂寞能将一个人折磨至斯,往日那无趣又喜怒无常的臭冰块,都能被她如此怀念起来了。
苍天呐,大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