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一句话,却如一滴墨水乍然滴入清水,缕缕幽墨化开。
那笔触及纸张的一刹那,风凝霜只觉脑子像骤然裂开一道缺口,有些陌生的只言片语在耳边盘旋。她一时怔住,还没听清楚,这道裂口瞬时又合上了。
她有些迷茫,不知不觉间,傅天霁已在纸上写了几笔。
点横撇捺,形成一个“爫”,接下来一个“冖”,风凝霜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想写的,是“愛”字?
窗外清风不断,送来阵阵花香,风凝霜愣愣地注视纸张,握着她的那双手干燥而稳定,掌心有些茧子,磨得她手背微痒。而他绕过她身子的那双手臂,将她拢在他身前,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两人的影子被窗外的斜阳拉得很长,在地上交错,此情此景,总像是似曾相识。
她神思开始飘移,偷转过目光看他。
他披散的一绺长发垂了下来,玉雕般的侧容,心无旁骛地注视纸张,夕阳的碎光映入他眸中,她看得出了神,直到他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字,别看我。”
风凝霜一怔,回过神来,一看,笔下的居然不是“愛”字,而是一个“受”字。
“君子不可以小知,而可大受也。”傅天霁松开握着她的手,“嗯?为何你看起来有些失望?”
风凝霜的脸微微发烫,转过身,随口敷衍:“师尊写得太好,我无地自容。”
等了一会,傅天霁居然没有回话,她回过头去,只见傅天霁握着那狼毫,低头凝望那“受”字,脸上神色似遗憾似追思,竟有无限萧索之意。
心底有些微涩的酸,风凝霜摸了摸鼻子,正不知怎样说好,却见傅天霁将笔搁回笔架上,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改天再练。”
风凝霜大喜,又可以到种竹斋玩耍去也!趁那坨冰块反悔前,赶紧溜。
像兔子一般溜出好远,她偷偷回了个头,只见傅天霁还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桌上那张纸,一动不动。
她转过头去,心中总有些莫名的酸涩和愧疚,实在不知为何。
但是,臭冰块为人师表,对教习术法却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称职,行为做事也捉摸不定,此刻还端出这样的表情,给谁看呢?
她不愿再想,将那些违和的不适的感觉,统统丢在脑后,一个御剑,直奔种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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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快得不成体统,一晃眼,又过去两个月了。
这天,容凤珩来到傅天霁的岛上,四处翻找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