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州,十方郡城。大楚于年末以雷霆之势占领滁州与云州。
禹相国淡然离去,数百位商家子弟留下尸体在相国府。
这一刻商家深受重创,唯有刘长青跟随。
远在京都的年轻帝王承寰帝,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关于弹劾禹相国的奏章,他何其不想,而是不能将禹相国拿下。
甚至在禹相国来到京都述职的时候,他还要勉励嘉奖。这是一个年轻帝王所能延续国祚的唯一方法。
使虎视眈眈的楚国接过两个破败的似白地一般的国境,至少十年大楚都会深陷于两州破败的民生所牵绊。而不能继续向外发展。
这是大汉积蓄多年的弊政所导致,也是他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无奈举措。一切都归功于那位禹相国,这是他的功劳也是他的罪孽。
一场大雪,熄灭了战火。
余留下的两州百姓各自回家,劫封部下通告,免除了两州百姓三年徭役与赋税。
云州书院被正式纳入楚国体系。一大部分君子贤人相继离去,孙乾文一夜白头,他为了延续大汉皇朝的国祚,其实已然出卖了自己坚持的信仰,在儒家学宫降下除名御令之后,云州书院再无院长。
劫宁回到甲字院,期间劫封来过数次。劫宁皆是没见。
终于,到了除夕夜,书院人丁凋零,就是入学时那位名叫御龙堂的皇家子弟也早已经离去。
劫宁自己做了一桌饭菜,他坐在桌前,如今放下了墨学,连儒礼也已经崩塌。实在不知道何去何从。
孙乾文敲响了甲子院门,劫宁面无表情的打开。随后转身走回厅堂。
他默默跟随,不知为何孙乾文觉得这小小身板比自己要更加伟岸。
劫宁坐在那,默默吃着冰冷的饭菜。孙乾文也坐了下来,与劫宁相对。
孙乾文沉思片刻,他对劫宁说道:“儒礼之学是不是早已被你归拢起来,扔在了地上?”
劫宁沉默不语,似完全将孙乾文当做空气。
“你在来时,我们在马车上讨论了关于善恶的问题。当时你的答案让我很是欣慰”
“你现在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如果你说的那位先生是你的话。我觉得你的游历是错误的”
“你的善恶之说,其实从根本之上肖弥了两个相对立学说的弊端。有没有想过,如今你身在儒礼但本心坚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如果没别的事儿,你可以走了。等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