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乔玉宁的双手捧着茶盏,僵立在原地,才不过喊了一个字,便没法接着往下说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耳边再听不到动静了,那伸出的双手才开始发抖。
“啪”!
细腻的白瓷盏摔落在地,登时四分五裂,青石地砖吃了水,氤氲出一块狰狞的暗色,像一张嘲讽的脸,正盯着狼狈的她。
乔玉宁一转身,哪里还有安郡王的身影,而凉亭里外守着的丫鬟们这会儿一个个低垂着头,唯恐被主人看到的样子。
她们一定都在笑话自己!
乔玉宁胸口欺负不定,素净的小脸因为愤怒而羞耻而变得潮红,眼睛里却是愤恨的神色,终于一甩衣袖快步离开。
安郡王竟然当众这么给她没脸!
明明之前和乔玉言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还在谈笑风生!
对了,乔玉言!
一定是乔玉言说了什么,一定是!
以她的容貌,怎么可能会有男子见着了,会这样对她?
乔玉言就是见不得她好,上一次就在父亲面前狠狠地告了她一状,叫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
这一次竟然又在安郡王面前搬弄是非!
好得很,好得很!
乔玉言如何知道自己又被乔玉宁记上了一笔?
她这会儿正忙着吩咐府里的大小管事处理接待丹阳公主一家人的事情。
毕竟是当朝公主,虽然公主与驸马再三言明,今日是来致歉,千万不要拿出所谓的规矩,只当是寻常走动,可乔玉言也不敢怠慢。
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宁和堂问过老太太,拿捏着从前家里与皇族贵人走动时候的分寸,整治了一顿宴席。
当然这是因为她如今正在当家理事,才要管这档子事儿,至于席面上,她自然不会落座。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乔家与公主府也并非什么通家之好,她坐上去像什么样?
乔谓升又将乔谓鹏夫妇叫到跟前,陪着公主一家三口用了膳。
因着乔玉言安排得十分妥当,不管是席面上的酒水,伺候的仆婢,还是特意请来的两个先儿,都井井有条,恭敬中又不失分寸。
且今日两家是为了避免误会,存了修好之心而来,这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
等客人出了门,整个京城里也都知道了,丹阳公主和驸马特意出门来忠勤伯府道歉,为了两家孩子之间的矛盾。